臣们一样用“参见”二字。
“免礼。”昌盛帝随口说了一声,目光还落在许怀谦身上。
第一次给人下跪行礼的许怀谦颇为不习惯,等到皇帝说免礼的时候,他忙不迭地跟其他人一块站了起来。
就是他太高估自己的身体了,这一跪一起,生了病还没好的身体一个眩晕,差一点没站稳。
“小心点。”站在他身后的孟方荀看到他闪了一下,心都提到了嗓音眼,想也没想地伸手扶住了他。
这可是在御前,御前失礼是要被治罪的,许怀谦拖着一身病骨好不容易熬到这里,可不能让他因为这么一点点的失误就前功尽弃了。
“……谢谢。”许怀谦小声地给孟方荀道了一声谢,他本想转过头去给孟方荀道谢的,但想到他们上头还有个皇帝,这番举动动作太大了,又转而像皇帝望了过去,想知道被他发现了没。
然后他就与那戎马半生,夺权权威已经四十多岁,身上依旧不减杀伐果决的昌盛帝的那一双犀利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不是吧?
他就很小幅度的闪了一下,三百多个人,这都让他给注意到了?
那上面的位置就能看那么清楚?
许怀谦心头一紧,脑子一热,朝昌盛帝尴尬地笑了笑,用唇意说了句:“不好意思。”
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跪太急,起太急,没把控好,下次不会了。
也不知道昌盛帝听懂了没,总之,昌盛帝朝许怀谦点了一下头,而后就开了口:“众位贡生落座吧。”
“谢陛下。”
一众贡生谢过昌盛帝帝后,就各自去找各自的座位了。
在他们行礼的大殿两侧,早就有人准备好了三百多张供贡生做题的案桌,也是按照会试的排名来排的,许怀谦和孟方荀很快就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入座。
坐在属于自己的案桌上,许怀谦和孟方荀忐忑地等待了一会儿,没见皇帝有任何举动,心想,刚刚那一关应该是过去了?
等到八名监考的监考大臣,把他们试卷拿来,一一发下,拿到试卷的许怀谦彻底放松了。
看来昌盛帝真的没有跟他计较刚刚的事,这说明,他们的这位陛下还挺仁慈的。
在杏花村的时候,因为消息闭塞,他根本就不知道本朝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去到永安府和昌南也没用议论皇帝的。
只有来了这京城,才在京城百姓的口舌中听到。
他们的这位陛下,非嫡非长,弑父囚兄上位的。
原本太子根本不是他,他只是一个常年镇守边关的皇子,却在先帝昭文帝即将病逝时,率领人马攻入京城,一刀了解皇帝的性命,囚禁了太子,自己登基了,改年号为昌盛,寓意国家能够繁荣昌盛。
他这一番操作快如闪电,朝堂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改朝换代了,因此除了京城的官员,地方官员根本没有议论的。
而京城议论的最多的还是,他们这位陛下登基后,乱杀乱砍了不少朝臣,特别是,昌盛帝登基的第二年就发生了华阴水患那样的大灾害,因此昌盛帝在京城百姓的心中风评极差。
什么手段残忍,有伤天和,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等等。
许怀谦跟着陈烈酒出去的时候,也听了一耳朵,还以为他们这位皇帝,肯定是为喜怒无常极其不好说话的皇帝,心想,考了进士,就老老实实在翰林院呆在,人不露头就不露头,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太想当状元的原因。
今日一见,他对昌盛帝有所改观了,坊间传闻果然是坊间传闻。
皇帝其实挺温和的。
对于他谋权篡位的事,看过太多皇室争名夺利的电视剧的许怀谦,压根就没当回事。
历史能给上位当皇帝的人,除了极个别别扶不起来的阿斗以外,哪个是善茬?
没有点狠辣的手段,坐不稳江山。
只要这位皇帝不是独断专治、横行霸道的暴君,许怀谦还是很愿意为他卖力。
毕竟,他都在处在这个朝代了,不依附皇权,他在现代所学的一身本事,也算是废了。
许怀谦想着,沾着墨的笔,下笔如有神。
这次的殿试时政考得也很有意思——《科举改革》
这不是他们正在经历的么?
而且许怀谦对科举改革的理解还不止于此,还有他在现代学过的几千年的科举改革,以及从小学一年级到成为公务员后大大小小的考试。
亲身经历过一次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