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真的很怕你失宠吧。”陈烈酒把箩筐里的拜帖一封封捡起来慢慢查看,这些能够在许怀谦失势的时候投上拜帖的,以后都将是许怀谦在朝堂之上的人脉,他可得好好给许怀谦记好了,“我看你就给沈温年腾恩宠的日子,也腾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回去上衙了?”
朝堂之上,现在可是不少人都等着许怀谦这一病,最好一病不起,永远不要去上朝了的好。
陈烈酒有点子期待,他家小相公活蹦乱跳去上衙的情形了。
“不要嘛,”许怀谦吃力地把他家老婆抱到自己的膝盖上,抱着他的腰,一块在摇椅上悠闲地晃悠,“天越来越冷了,我想等婉婉给我织的毛衣出来了,我再回去上衙。”
“……别这样,这样会把你坐坏的。”突然被许怀谦抱到他膝盖上的陈烈酒,吓了一大跳,挣扎得想从他身上起来,却又被躺椅一晃给晃回去,吓得不行。
“不会的,”把自家老婆抱在怀里的许怀谦满足极了,“你晚上经常这样坐在我身上,也没见把我坐坏到哪儿去啊。”
他以前看耽美小说,人家的老公都是可以轻轻松松把老婆抱起来的,还可以抱着这样那样,简直不要太厉害。
他这具身体太弱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和他家老婆少了好多乐趣哦,抱着坐坐都不行吗?
“那能一样吗?”陈烈酒耳朵红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在许怀谦怀里乱动了,这躺椅晃来晃去的,他真怕他动来动去,把他家小相公的骨头都给坐碎了。
“怎么就不一样,嗯?”许怀谦在陈烈酒背后,看得清清楚楚他家老婆那白皙的耳朵唰地一下通红通红的,贴着他耳朵坏坏地问他。
“要我在这里给你试验一下二者之间的区别吗?”陈烈酒耳红是耳红,但他胆子也大,听许怀谦这么一问,立马想身体力行地告诉许怀谦,重心在身上和在一个部位的区别,在哪里。
“好啊。”许怀谦一听还有这种好事,眼睛亮了一下,抱着陈烈酒就要去撩他的马面裙。
他老婆可喜欢穿马面裙了,因为他是哥儿嘛,穿女装也不好,穿男装也不好,只有穿这种中性风的衣服最符合他。
就很方便,这大白天在院子里他们了。
“想得倒挺美。”陈烈酒一个用力,用脚尖止住摇晃不已的躺椅,直接从许怀谦身上下去了,看着一脸蒙的许怀谦,笑道,“等下一个三个月,再给你玩这个。”
许怀谦:“……”
“三个月,好久的!”许怀谦拉着陈烈酒的衣角,企图利用卖惨撒娇的方式,让他老婆心软。
“不久,你去上衙,一晃就过了,”陈烈酒一把将许怀谦从躺椅上拉起来,“走吧,婉婉给你织的毛衣应该已经快好了。”
许怀谦被他老婆拉着的手都颤了颤,要不要这么残忍,不给做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催他去上班?
不过,不得不说,王婉婉她们聪明啊,她们自己买了羊毛,拿回来自己挑毛,用仿线机纺成细线,拿后拿最细的木棍来给许怀谦织衣服。
一开始的木棍太细了,很容易断,王婉婉干脆去铁匠铺,请人打了两根光滑细腻的细铁棍。
虽然没有现代的钢做的光滑,但也比用木棍总断的强。
许怀谦过去的时候,王婉婉织的毛衣已经在收尾了,章秉文和陈小妹蹲在她脚边,捧着一堆羊毛不知道在干嘛。
“干嘛呢!”许怀谦看他俩头快碰在一起去了,好奇地问了一声。
“小文哥在给我们做铁梳!”听到许怀谦的声音,陈小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怀谦,“二哥,这个铁梳可厉害了,唰地的几下,就能把羊毛梳出来。”
“是吗?”许怀谦凑过去,看章秉文拿着两把大铁梳,不停地来回剐蹭一堆杂羊毛,一会儿铁梳上就剩下一团白白的羊绒了,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好厉害!”
因为王婉婉她们最近在家里纺羊绒线,许怀谦知道这羊毛要纺成线有多麻烦。
要经过选毛、开毛、洗毛、烘毛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毛工序,然后,再用梳羊绒的梳子把这些杂乱无章的原绒梳理成毛网,捻成粗纱,再用纺纱机走一遍,捻成细纱,得到的就是细腻的羊绒线了。
许怀谦在家跟她们挑过一阵子的羊毛,觉得眼睛都要瞎了。
更别说后面一系列的梳毛捻纱这些细致的活儿了。
现在看到章秉文仅仅只是利用两把铁梳相互摩擦,就把羊绒轻轻松松给梳了出来,佩服得不行,这得省多少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