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声叹气说,世子功课不好,被国子监一状告到家里来,把豫王妃气得心悸;
再去怡亲王府,大丫鬟却从门房那里得了怡亲王妃不在府,看
郡主练兵去了的消息。
这一个个的不是病了,就是不在。
这下,哪怕再蠢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些王府全都在故意回避她。
“郡主,我们该怎么办?”大丫鬟跺了跺脚,忐忑不安地看着马车里的明珠郡主。
明珠望着怡亲王府的那道角门一点点地闭拢,一手抓住窗槛,手背上根根青筋凸起,小脸上更是阴云密布,心中又羞又恼,不快道:“身为宗室,你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欺负我娘,却无所作为吗?”
“我娘是第一个,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把火迟早会烧到你们的头上!”
怡亲王府大门紧闭,但这些话还是很快就被下人一五一十地递到了怡亲王妃的面前。
来传话的婆子完全不敢看王妃的脸色,听王妃一句“下去吧”,就赶紧退下了。
怡亲王妃冷笑不已:“仪惠大长公主府仗着向驸马管了内廷司,这些年私底下拿了多少东西,这满京城谁不知道?”
“真当内廷司是她与驸马的所有物不成!”
“哼,也不过就是先帝纵容,不管而已。”
“如今新帝都继位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仪惠若是识时务,就该趁早服了软。真以为新帝会和先帝那般纵着他们?”
怡亲王妃抚了抚衣袖,睿智的眸子里精光四射。
某些人总当自家最聪明,把别人家都当傻子。
周嬷嬷在一旁给怡亲王妃捏肩,心头也颇有几l分唏嘘,好奇地问道:“王妃,皇后这是……”
“皇后是个聪明人。”怡亲王妃低低一笑,“周嬷嬷,你可注意到,皇后今天叫了谁进宫吗?”
“豫王妃、兴王妃、肃王妃……长宁大长公主。”
豫王、兴王和肃王都是在朝中掌实权的王爷,长宁大长公主的驸马沈大人任光禄寺卿,这几l个府邸的女眷便是为了自家男人的差事,说话行事那也得掂量几l分。
皇后今天什么威吓的话也没说,仿佛只是道个家常,可这次的“宣召”本身就是——
一种提醒。
也是一次立威。
怡亲王妃接着道:“这是借着我们来提醒几l位王爷和沈驸马,皇上要动内廷司了,识相的话,就别管。”
“咱们这位皇上,从前是卫国公世子时,就是个杀伐决断的,他决心要做的事,必是要做的。”
“他兵权在握,又会惧谁?”
“权衡?制约?真以为还是先帝时呢。
“说得是。”周嬷嬷感慨道。
怡亲王妃拿起手边那盏萧燕飞今天赏的灯,随意地赏玩着。
本来,她也只是以为萧燕飞宣她们进宫单纯是为了赏赐花灯,直到回府后不久,听说锦衣卫闯了仪惠大长公主府,因为仪惠“偷”了皇后的莲花灯。
怡亲王妃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不止是她,豫王妃、兴王妃、长宁她们也肯定能看明白。
这个时候,谁出头,谁就是要和新帝对着干!
谁要头铁地非和新帝对着干,这爵位就难保了。
“哎!”怡亲王妃煞有其事地微微叹气,嘴角扯出了讥诮的弧度,“皇姐也真是的,就算是喜欢那盏花灯,也可以和皇后娘娘说啊,怎么也不能私拿啊。”
“如今事发了,还要让本王妃在御前做伪证,那可使不得。”
这句话一出,就等于是表明了怡亲王府的态度——
她没有看到皇后赏过仪惠大长公主什么白玉莲花灯。
不止是怡亲王府,其他王府的态度都是惊人的一致。
长宁大长公主更是在外甥女的面前震惊地表示:“明珠,皇后娘娘当时是想赏你母亲一盏走马灯的,你母亲瞧不上,眼睛却一直瞧着那盏闽州上贡的莲花灯。”
“哎,想必是娘娘没给她,她才会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犯了糊涂。”
“皇后娘娘是个性子好的,只是让你母亲归还莲花灯而已,她怎么还非要犟呢!”
长宁唏嘘地叹了口气,一副“自己这皇姐真糊涂”的样子。
明珠郡主傻眼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地看着长宁:“姨母,这么大的一盏莲花灯,我娘要怎么偷出宫?”
坐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