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隐山林,做个富家翁,还请周兄抬抬手。”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我周某人一向清正廉洁。”
“是、是,是。这不过是些土特产,不值什么钱,你看这个夜明珠,它实际上就是地摊上小孩子的溜球,不值几个铜板,这个金元宝,它只是看起来像金元宝,其实就是上坟的纸元宝。”
“嗯,这么说,我也不是那种不通事理的人,放你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一点,长沙,你是不能回了,挑个地方吧?”
“是,自然,小弟早就想好了,不给大哥添麻烦,小弟去广州的临贺郡,小弟和王机有些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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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城去捉拿杜弘,让他跑了,我拿你们试问。”周访回头训斥守城门的李午。
“可是,周将军,这不就……”李午指着杜弘,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周访打断。
“让你们去就去,这个是替身,杜弘那厮最狡诈了。越是看着像的,越不是。你没有老夫这份定力,自然分辨不出,快去吧,对了,你拿上几个箱子,给兄弟们分一分,谁家有个白事,也就省下来。”
“还是将军高明。”李午命人抬走了几口大箱子,就带人从杜弘身边擦了过去。
“多谢将军高义。”
“哎,说什么话哪?你只不过是一个被杜弘胁迫来假扮他的替身,本将军又岂是滥杀无辜之人,逃命去吧。”
随着杜弘留下银子跑路,庐陵周边的战事也接近了尾声,那些还在抵抗的也纷纷放下武器,走出暗堡。
夕阳西下的时候,四个太守在庐陵的太守府胜利会师。
“嗐,可惜啊,没把杜弘抓住。”周访还率先开口了。
“是没抓住吗?士达兄,我大老远跑过来救你的狗命,你就这么糊弄我?”应詹敲了敲桌子。
“1成,不能再多了,这都是大将军的意思,驱狼吞虎。”
“士达兄,我可是星夜兼程,跑坏了五双鞋子,跑死了三匹赤兔。”虞潭也敲了敲桌子。
“你也1成,实在不是老弟小气,上面也得送啊。”
“咳咳,我就不说什么了,今天这个茶……”甘卓也附和道。
“人人都有。”
“是吗?我也有吗?”
“有,有,都……大将军,您怎么也来了?”
“废话,我再不来,就你们这帮兔崽子们,连口汤都不会给我留下。”王敦直接坐在了上位。“杜弘是我让放走的,方便以后作为收拾王机的借口。”
“大将军英明,多亏了大将军及时调遣应太守横穿湘东、安成,在西边对杜弘形成了包围态势,才让杜弘望风而逃,避免又陷入持续作战。”周访夸赞道。
“哎,士达,打仗你是把好手,但拍马屁这方面,还是生疏的很。现在江州全境已尽归我手,杜弢的左膀杜弘、张彦,也被士达斩得斩、逐得逐。”
王敦说到此处,又看了看众将,
“思远,再入湘东,堵住杜弢南逃路线。季思,回师宜阳,寻机渐进。士达、思奥留在庐陵,扫清余孽,教化乡民,务必使庐陵郡归制承平。”
“大将军,下官有一问,如果庐陵太守羊聃跑回来要接手郡务,下官该怎么办?”
虞潭问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事实上这都不是担心了,虞潭已经接到了斥候的报信——那位远遁晋安的羊聃太守,听说了庐陵事平,已经从晋安启程了,还扬言回来要给那些乱民点颜色看看。
“思奥的担忧不无道理,”
周访也在一旁帮腔,他来到庐陵的这几个月中,自己也好,还是派遣斥候也罢,算是把庐陵的底子摸了个七七八八。
最终,周访得出一个结论——庐陵之祸,其罪全在羊聃太守倒行逆施、横行暴敛,让百姓没了活路。
“这个嘛……”
王敦也犯愁了,他倒是不怕敌人多么狡猾,只要有耐心和细心,再狡猾的敌人也会露出破绽,然后就是抓住破绽,一击定之。
他怕的就是这些官场的弯弯绕绕,没没完没了的人情世故,你都不知道那个王八蛋身后藏着一尊大佛。
这惩治是轻了也不是,重了更不行。
“大将军可是顾虑羊聃又添了宣城公的外戚关系?”
“这倒没有,宣城公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你别看他现在蹦得高,实际上蹦跶不了几天了。我所担忧的是——羊聃刮了那么多地皮,他不会傻到都装进自己兜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