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解释道,
“没有办法啊,这不是嘛,你看看,我才回到建康几天,又被捅了三刀,再这样下去,我也许都活不到大婚之日了。”
“呸呸呸,快说呸,你这话不是让我姐守寡嘛?”
庾翼从庾亮身后蹦出来,叉着腰轻啐了几口,要把刚才的晦气都吹跑。
“呵呵,”庾亮探出手把自己的猴重新拴好,“大家见笑了,家父到任会稽后,这个猴,跳得更欢了。”
王悦本来也不在意,拍了拍庾翼的脑瓜,“元规兄,可要把自己的猴拴好了,挠到小朋友就不好了。这位……”
王悦转身看向另一侧的少年,看着和逸少一般的年纪,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位少年的名字。
“呵呵,”王悦尴尬的收回手,搓了搓。“元规兄,你和郭师父还没给我引荐这位贤达哪?”
“我的错,”庾亮主动揽责,“我光顾着拴猴了,忘了这条真龙。”
“真龙?元规兄,咱们什么玩笑都能开,这玩笑可是开不得啊?”
王悦听到这两个字,一下子就炸毛了。
“我没开玩笑,褚家和我们庾家有些姻亲关系,他们刚刚南渡,现在暂住在我家。我和这褚家兄弟的接触也就多了起来。”
“大哥,你说话真啰嗦,你就不能直接说——你给褚裒算了一卦,结果算出了个飞龙在天?”
“老实站着,以为你自己很行了吗?看看人家逸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你哪?”
“算了个飞龙在天?倒是奇了。”
“是啊,我还以为是自己学艺不精。”
“嗯,你那些相术确实马马虎虎。”何充出言讥讽了一番。
“哎,轮得着你说嘛?你以为我不知道,每天翻墙进来,和我小妹幽会的登徒子是谁?惹急了我,我就说出来,让你身败名裂。”庾亮反将了何充一军。
“看到了嘛?大猴急了。”
何充倒是满不在乎,反正自己的名声也就那样,再说了孔夫子都说过食色性也,何况他幽会是幽会,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堂堂正正,没什么好隐藏的。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说正事哪。”庾亮挥挥袖子,把何充扫到一边。
“刚才说到哪里了?”
“学艺不精。”陶瞻插了一嘴。
“对,我这点相术都是些皮毛,我就领着这孩子来见郭师父,郭师父,你讲吧。”
“贫道也不怎么相信元规的卦象,毕竟这个卦象可是万中无一的。可遗憾的是,贫道用九种乞卦方法,测出褚裒的命格,依旧是飞龙在天,这就奇了。”
“你们奇就奇呗?”
王悦听出点味道来了,这是两人给褚裒找靠山来了,下一句一定是防止褚裒被有心人利用,还是留在王府比较稳妥。
奶奶的,王府虽说办了个学堂吧,也不能成了托儿所吧?
殷家的、杜家的、裴家的、谢家的,都是那十一二岁的年纪,叽叽喳喳的都快把王悦烦死了。
现在又来一个褚家的,还让不让王悦清净清净了?
“前两天,你是不是说杜家那小子杜乂,贵不可言,让我留下来?今天,你别说,你还是打得这个主意啊?”
王悦直接把话挑明。
“哎呀,贤弟不愧是人中之龙,愚兄还没开口哪?贤弟就知道愚兄要说什么了。”
庾亮倒是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主要也是面子哪有命子重要。
自从算出了飞龙在天,每天晚上都有好几个人翻他家的墙头,进府欲行不轨。
除了何充这个猴以外,其他人可不是看中自己小妹的容貌,而是直奔褚裒。
“郭师父,你怎么看?”王悦没有搭理死乞白赖的庾亮,转身问郭璞。
“嗐,一个猴也是拴,两个猴也是捆,虱子多了还不咬人哪。你就收下吧?”
“对对对,贤弟,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你行的。”
“我要是不是看在文君的面子上,早在门口钉一个牌子——庾亮与狗不得入内了,你都把我这里弄成托儿所了,光是送来的贵不可言的,就几个了?就连裴遐家里那个孤女裴穆,算起来还是我的外甥女,也贵不可言了?她贵哪了?”
“这个嘛……”
庾亮不好意思看看郭璞,毕竟这几天他俩趁着王悦在荆州,愣是把杜乂、殷浩、裴遐之女裴穆、谢鲲之女谢真石都一股脑的塞到了王家的学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