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的衡量了一番,下了判断,“晚了,如果在一年之前,给我七万众,不敢说横扫刘贼,起码能保证刘贼石贼过不了河。现在各方势力的仇结得已经太深了,即使去了,也只是为东海王站脚助威,打苟曦了。”
“那如今之计?处仲以为?”
“据江拥淮,保江南。通荆襄。”
王敦这扬州刺史还没有当了几天,朝廷还是不放心,又派了刘陶来顶替,同时再次征召王敦为尚书,与征讨陈敏有功的建威将军钱璯带着三吴征召的兵,如洛阳勤王。
可走到了广陵,钱璯就停了下来。
“我三吴之人,本就受难已久,当思父祖亡国之仇,怎么能认贼作父呐?”钱璯的心思活泛了起来。“处仲兄,我素来知你敬你,东海王是什么人?嫉贤妒能。你我兄弟就算立再多的功劳,也只会向那个不知下落的弘农太守垣延一般。如今东吴之旧地,尤思故国,你我何不趁此良机,找一孙姓后人,反入江南,建立一番基业?”
“钱将军,你说得太对了,实不相瞒,我也早有此打算,现在江南之地,最麻烦的就是琅琊王,他与我弟王导,在建邺颇有名望,不如这样,我先去稳住他们。钱兄率军先把三吴之地占住了。到时候他们即便是想派兵,也会让我来带兵,那时候我们两家合兵,何愁大事不成?”
人在矮檐下,不低头就只有被砍头。
度支校尉陈丰就是这样一个实在人,大骂二贼,“国家养你二人何用,你钱璯不过一介草民,国家委你以将军之任。你王敦,武帝爷的女婿,朝廷几番征你为尚书中书监这样的宰辅之位,你们竟然为一己私心,带着三吴的士卒去篡逆。”
“嗯,说得很好,很感人。拉出去砍了,脑袋挂旗杆子上,让他们都看看。”钱璯一摆手,正气凛然的陈丰就送了命。
王敦又花了点钱买通了钱璯的心腹,这些人又是咔咔一顿吹,说什么王敦早就看不惯洛阳那帮人抢占他的功劳,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王敦这才被放回了建邺。
司马睿立刻就亲自来到王导府里见到了王敦。
“处仲,如何?”
“王爷,这钱璯势大,又打出了反晋复吴的旗号,现在派兵去只怕是情况不妙。”
“哦?孤已经派将军郭逸、都尉宋典前去了。”
“这样啊,那要派人告诉他们,只许败不许胜。”
“这又是为何?哪有剿匪不许胜的道理。”
“让他们二人把握败军的分寸,把钱璯引到这里。”
“阳羡?这里有什么说法吗?”
“这里有除三害周处的儿子周玘周宣佩,之前他已经两定江南,在吴地名望极大,如果引钱璯去击周玘,钱璯必败。”
“那万一……”
“那不是也为王爷拔了一根心头刺吗?到那时,我军再去打他一支疲惫之军,还能打着给周玘报仇的口号,这样钱璯的复吴口号就成了空话,吴地的百姓也就不会与我们作对,还会帮着我们拿下钱璯。”
只是王敦没有想到,周玘实在是太猛了,直接一战就打崩了钱璯,自己还冲阵进去把钱璯的头割了下来,传授到了建邺。
“真是虎父除三害,虎子三定江南。”司马睿看到钱璯的人头后,咬着后槽牙给周玘封了县侯,还特意为他成立了义兴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