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众多佳人皆对霍去病心生仰慕,然如此直白地提及枕席之欢,实属惊世骇俗之举。
这位神君显然亦自知,仅凭姿色难以打动其心,故而另寻一由:“君体内有重伤潜伏,恐命不久矣,唯吾之阴阳采补之术,方能挽救尔于危难。”
或许,身为神君,她并不会真的贪恋凡尘之情,此番惊世骇俗之语,或许更多是出于一番善意。
然而,无论内伤是否真实,皆不可轻视。
只可惜,神君对霍去病之性格了解尚浅,似他这般命格纯阳之人,怎会容忍自己被视为弱者而需他人拯救?
卫长公主心中暗想,若神君能反其道而行之,声称自己身受重伤,生命垂危,唯有霍去病方能救她于水火,或许他还会略加考虑。
公主正沉浸于思绪之中,忽闻圣上驾到。
其病情已有好转,然气色尚显虚弱,然见到心爱之女,心情顿时愉悦许多。
“父皇,此乃女儿亲手为您烹制的杏仁羹,请您品尝!是否需加些冰块以增口感?
”卫长公主连忙上前侍奉父皇,献上这道他一向钟爱的茶点。
刘彻缓缓饮下半盏,目光中流露出对女儿的无限疼爱。
“忆起你儿时,尚嫌此物苦涩,后来见我喜爱,便也随之品尝,再后来,竟与我一般,对其钟爱有加!”
公主温婉一笑,轻声纠正道:“父皇,您记错了,那是表兄,您二位皆爱此羹。”
公主表兄众多,然她自幼便以“曹家表兄”、“陈家表兄”等称谓相称。
即便亲近之人,也只是以“某某表兄”相呼,而能让她省略姓名,直接以“表兄”二字相称的,唯有霍去病一人。
刘彻闻言,亦想起往事,点头微笑道:“对,去病儿时,便喜学我。”
公主亦笑道:“那是自然,表兄他自幼便对您崇拜有加!您所读之书,他亦要读,您所爱之食,他亦要品,甚至连您的言谈举止,他都要模仿。”
“哦?还学我说话?”刘彻闻言,颇感意外。
“正是!记得表兄十来岁时,便常学您那句‘寇可往吾亦可往’,那语气与神态,与您简直如出一辙!”
公主言语间,流露出对表兄的疼爱与欣赏。
刘彻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心情愉悦至极,“朕想起来了,确有此事!
去病这个孩子,总是那么直率,让人喜爱不已。”
公主轻笑着接过话头,言语间流露出对表兄的疼爱与敬佩。
“不过啊,表兄也曾私下与我说起,您对他而言,有一样风采是他特别敬慕,一直心向神往,想要学习,却苦于无法企及。”
“哦?是何种风采让去病如此敬慕?”刘彻好奇地问道,显然对女儿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表兄说,您身为至尊,却能让太史公记录所有朝政大事,展现坦荡无畏的态度。
更难能可贵的是,您还能容得下汲黯那样的直言犯颜之臣,这真可谓是胸襟宽广、风采洒脱至极!”
公主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父皇的敬仰与赞美。
这句话的角度巧妙至极,正拍在了刘彻最受用的地方。
他对于记录本朝史实的坦荡态度,确实罕有人及。
至于汲黯,此人曾经当面斥责刘彻“内多欲而外行仁义”,然而刘彻却仍然尊重并礼遇他,认为他算得上是一个“社稷之臣”。
此等胸襟与气度,确实令人敬佩。
此刻听女儿如此赞美自己,刘彻自然是笑着点头,心情愉悦至极。
他感慨地说道:“是啊,去病这个孩子,让他认个错可难了!
但他对朕的敬仰之情,朕却是能感受到的。他能有这份心,朕就已经很满足了。”
公主笑道:“可不是么?表兄在这点上对您格外崇敬,他跟我说过好多次呢!
他说,您最让他折服的就是这种胸襟宽广、风采洒脱的态度。
而他自己,却怎么都做不到这一点,跟您的境界相比,终归还是过于小气了些。”
就这样,卫长公主言笑晏晏,陪着父皇闲谈着,把表兄自幼对圣上的敬慕崇拜之情缓缓道来。
父女两个聊了很长时间,伴随着笑声不断,这位帝王的心里终于慢慢地舒缓多了。
辞别父皇之后,公主只觉得身体一阵阵地发软,小腹也有些隐隐的酸痛。
今日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精心选择的,言笑晏晏的外表之下是高度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