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李长将军力擒匈奴射雕者之英勇事迹,早已传颂千古,成为美谈。
那些射雕者箭术超群,既能射得遥远,又能精准无比,令人叹为观止。
试想那大雕翱翔于天际,飞得如此之高、如此之快,他们竟能一箭射中,那么射人岂不是百发百中?
若欲挑选刺客人选,自然应从这些射雕者中甄选,因为他们的箭术实在令人敬畏。
亲兵们正欲详细审问此刺客,却见他突然脑袋一歪,嘴角边流出一缕黑血,竟就此毙命,令人惊愕不已。
他竟服毒自尽了!显然,他身藏毒药,以备不时之需。
在场之人皆愕然,纷纷转头看向被第一箭射中的战马。
那匹马亦已倒地而亡,满口黑血,显然箭头上淬有剧毒。
一旦被此箭射中,哪怕只是皮肉轻伤,毒性亦足以致命,实在令人心惊胆战。
亲兵们面面相觑,心中后怕不已,脸上难掩震惊之色。
霍去病沉吟片刻,只道:“原来匈奴人已经开始对我下手了!”
言罢,他便吩咐队伍继续前进,不让此事影响行军速度。
一路上他沉默不语,看似神色平静如常,实则内心震动极大。
这次遇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从未想过敌国竟会采取如此卑劣手段来对付他。
自古以来,行刺敌国大将便是一桩非同寻常之事,他半天都想不明白匈奴人为何要这样做。
直到最后,他换位思考,从伊稚斜的角度审视这一问题,才终于想通了对方采取这种手段的必然性。
汉廷从未考虑过派人去刺杀匈奴的单于或名王,因为此举并无实际意义。
单于死后还会有新的单于继位,匈奴人的侵略习性并不会因此而改变。
汉军高层始终将匈奴人视为一个整体来考虑问题,而霍去病每日琢磨的皆是如何消灭其整体战争力量、如何将匈奴全族打服之策略。
而伊稚斜则截然相反,他将汉将与汉军分开考虑。
在他看来,匈奴大军几十年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然而最近十年局势却发生逆转。
河西和漠北皆惨遭败绩,令他痛心疾首。
究其原因,皆在于汉家有了卫霍二将这样的勇猛善战之将!
下一战已迫在眉睫,若再与卫霍二人交锋,匈奴人恐怕凶多吉少、难以取胜。
而若没有他们呢?或许匈奴人还能倚仗地理优势与汉军一决高下、挽回一些颜面!
如今的伊稚斜,已是心急如焚,焦虑至极。
对他来说,若能除去卫霍二将,他愿不惜一切代价,即便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卫青身居长安,伊稚斜难以轻易动手,毕竟匈奴人在长安太过显眼,未及行动便可能已暴露无遗。
而欲买通汉人刺客,亦非易事,此事难以速成。
相比之下,霍去病在朔方的情况则大不相同。
朔方邻近五属国,常有匈奴人往来,且五属国的匈奴骑兵亦驻扎于此。
这些士兵轮休时,常于朔方城中闲逛,饮酒、赌博、嫖娼无所不为。
毫不夸张地说,朔方城中随处可见匈奴人的踪迹,这为漠北刺客提供了极佳的隐蔽条件,使得他们得以潜伏其中,伺机而动。
想通这些关节后,霍去病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笑:“看来我这条命,得多加小心了!”他深知自己已成为匈奴人的眼中钉,必须时刻警惕,以防不测。
确实,面对此种情况,他只能更加谨慎小心,别无他法。
自此之后,军中对骠骑将军的警卫工作骤然加强,犹如战时一般。
以他的寝室为例,现在内院门口也增设了岗哨,守卫森严。
当他休息时,院中仅有当值的亲兵可带刀巡视,其他人一律不得携带武器进入,以确保他的安全。
仲秋时节刚过,朔方便已降下霜来。
军营之中,清霜满地,银装素裹。在冷冷的月光下,更显得一片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这天正值夜间三更时分,亲兵赵永正在院中执刀警卫,守护着骠骑将军的安宁。
忽然,他听到院外响起了卫兵询问口令和勒令解刀的声音。
他立刻凝神倾听,只见脚步声渐渐靠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紧张。
直到定睛看清来人,他才放下心来,原来是熟悉的老友郑光。
陈东乃是那位颇为晓事的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