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李峰之惊愕更甚于那匈奴兵。
他未曾想到霍去病会在此等场合提及他们舅甥二人之出身,此事在他眼中实为不雅。
然而霍去病之言却深深打动了那名匈奴兵的心弦。只见那兵卒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霍去病心中暗叹:“论及军力、制度、文明,大汉皆远超匈奴。
匈奴人初或为武力所屈,然长远来看必将心悦诚服。匈奴骑兵亦可为我所用,吾等当有此自信。”
他再次打量那名匈奴兵卒见其眼神清澈无邪、面颊稍显瘦削却透露出一股坚毅之气。
霍去病心中暗赞其品质而后发问:“汝乃世代为奴乎?”
匈奴兵恭敬回应道:“回将军话小人乃鲜卑人也。”
霍去病闻言顿时明了八十余年前匈奴冒顿单于利用骄兵之计一举歼灭东胡自此东胡各部便沦为匈奴之奴隶而鲜卑正是东胡之一部。
鲜卑与匈奴之间,素有嫌隙,矛盾重重。
霍将军心生一念,凝视对方之眸,诚邀道:“汝愿入吾亲兵之列,与吾共赴战场,并肩作战乎?”
闻听此言,其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霍将军洞察其无有犹豫之态,心中暗忖:“此人应是可托之辈。”
饭后,霍将军召集麾下重将,于议事之厅共议匈奴骑兵之部署。
霍将军开诚布公,陈述己见:“吾欲将五千匈奴精锐,分散融入我军各部,每队安排匈奴勇士一至二人,诸君以为如何?”
李峰闻讯愕然,旋即提出异议:“何不维持其原有之制,以减少纷扰?”
霍将军微微摇头,“李将军此言差矣。
维持原制,只会徒增困扰。
必须将其混编于我军之中。
须知,单独之匈奴勇士尚不足虑,然若群聚,则势难控制。”
李峰虽未再言,然面露迟疑之色。
霍将军看在眼里,心知尚需进一步开导,于是娓娓道来:“每位匈奴勇士皆是独立之个体,与我等同样拥有情感与道义。
混编之后,应与我军将士一视同仁,论功行赏、有过必罚、无需偏颇。”
李峰听闻此言后神色渐缓。
霍将军继续说道:“更何况此五千勇士非孤苦无依之辈,其家族皆在我等掌控之下。试想他们岂敢在战场上倒戈相向?”
此言既出,李峰之疑虑尽消、面露轻松之色、对霍将军之安排表示赞同。
然而霍将军却并未因此松懈警惕之心,他转向另一侧对根儿、蒙多下、卫山三人郑重吩咐道:“汝等三人执掌猛行车之部队。
切记每辆车上之人员配置绝不可混入匈奴勇士、明白了么?”
三人同声应诺,铿锵有力,彰显决然之心。
此中道理,不言而喻。
战场之上,猛行车每一辆均自成一战斗堡垒,稍有差池,便可能酿成不可预测之祸端。
倘若有车辆落入匈奴之手,其向汉军放箭,则杀伤力惊人,且我方将束手无策!
霍将军转目注视韩强与李峰,郑重叮嘱:“汝二人所率旋刀精锐,亦当铭记,放箭攻击前方之重任,万不可轻率交付于匈奴之士。”
此言一出,无需赘述,二将已然心领神会。
向军旗前方放箭,责任之重大,关乎战事全局。
对于初来乍到之异族勇士,难以居然委以如此重任!
然而,李峰仍心存疑虑,“此番部署,是否需要为他们寻觅一合理之由?”
霍将军略加沉思,缓缓道:“理由便是,匈奴人善于弓箭,而我猛行车与旋刀队则以弩箭为主,不宜弃长取短。”
此言既为解释,亦符合实际情况。
今日众人亲眼目睹,那些箭术精湛、百发百中的匈奴勇士,均使用弓箭。
多数匈奴骑兵自幼便精通骑射之术,而我汉军骑兵中,不乏出身农家的子弟,对骑射技艺颇为生疏。
培养一名优秀弓箭手,需耗费大量时日与精力。
因此,我军中以弩手为主力,优秀弓箭手实属凤毛麟角。
此番意外收获众多弓箭高手,对我军而言不啻为一大助力。
毕竟在实战中,当我军弩箭手发射一箭之际,匈奴弓箭手已可连射三箭!
近日霍将军回城之时日见稀少,武帝深知其军务缠身,故尽量减少召见以免打扰。
然而霍将军作为武帝最为器重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