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默如初,没有否认,没有辩解,亦无反驳之词。
日暮途远,光阴悄然从指尖溜走,二人并肩立于潺潺小溪之畔。
初春的阳光洒落,却难以驱散心中的落寞。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觉得言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难以抚慰彼此内心的痛楚。
于是,他们只得抬头仰望那变幻莫测的云天,任由山谷中的风,轻轻拂过耳畔,带走心中的哀伤。
霍去病轻启双唇,打破了这份沉寂:“你可曾知晓,戈壁滩上的风,更狂烈,云朵更纯净,变幻也更为迅速。”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淡淡的忧伤,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还有那祁连山巅的云朵,在万年雪峰的映衬下,宛如一条巨龙蜿蜒盘旋。
云朵有多长,雪峰便有多高。
遥望远方,雪峰并非总是熠熠生辉,有时亦会略显黯淡,只因云影轻轻掠过。”
“长云蔽雪山?”建华的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这般景致,定是美不胜收。
不知何时,我才能亲眼目睹这如梦如幻的美景?”
霍去病柔声回应:“来日方长,我定会携你一同前往。”
建华含泪颔首,“好,我们约定了。”
随着一年多的紧张筹备结束,元狩四年的春天,漠北远征的大幕终于拉开。
选择在春天出征,是因为这时草原上的马匹最虚弱。
而汉军的战马喂养方式更灵活;同时,春天是游牧民族的繁忙季节,他们的机动性降低。
更重要的是,这时匈奴人还在低洼的冬季牧场,为汉军的武刚车提供了作战优势。
漠北的战役,是一场剑指单于本部的壮举。
那片位于郅居永中上游的广袤草原,东西绵延一千五百里,宛如一幅壮丽的画卷。
狼居胥山与燕然山,如同画卷上的两座巍峨巨峰,守护着单于的神圣腹地。
汉军,这支英勇之师,制定了钳形合击的宏伟战略。
他们分为东西两路,如同两把锐利的剑,分别指向狼居胥山和燕然山。
东路军将自东向西挺进,西路军则自西向东挥师,他们的目标是会师于胜利的彼岸。
五万骑兵,浩浩荡荡,分别由卫青和霍去病统领。
霍去病,这位英勇的将领,被委以西路军统帅之重任,意味着他将担当主攻之责。
因为在这个季节,匈奴单于伊稚斜很可能正驻足于西边的王庭,等待着汉军的到来。
汉人对匈奴人的行踪了如指掌,尤其是单于的行踪更是有着特定的规律。
每年五月,匈奴人在西边王庭举行盛大的祭天仪式,而单于则会在此时守候在那里。
霍去病率领的西路军,正是奔着单于而去,意图一举擒获这位匈奴的首领。
而卫青率领的东路军,则肩负着完成战略围合的重任,同时还要阻挡东面的左贤王部前来助战。
他们的目标坚定而明确,为了最后的胜利会师而努力拼搏。
在这场战役中,天子还任命了多位将领助阵。
卫青麾下的前将军李长、左将军公孙明、右将军赵龙其以及后将军仁康,都是英勇善战的宿将。
而仁康虽然初次参战,但他的出身显赫,既是功臣权贵之后,又与皇室有着紧密的联系。
他的加入无疑为这场战役增添了更多的看点与期待。
然而也不敢真的把他放到第一线去冒险,毕竟万一有个闪失谁也担待不起。
甚有意趣之处在于,卫青麾下,英勇将领如同繁星点点,而霍去病却独树一帜,其旗下直接指挥校尉,无需中间将领插手。
非是霍将军不能招揽英雄,实则因其风华正茂,年仅二十有一,诸多老将自愧不如,难以屈居其下。
霍将军选拔人才,唯以理念相投为首要,虚名与资历皆不入其法眼。
因此,仅有李峰一人深受其赏识,而那些出身名门的子弟,纵有建功立业之心,亦难入霍将军之视野。
卫青大将军则秉持稳重之态,需兼顾各方势力之平衡,故而如仁康等将领均投其门下。
然而,汉武帝刘彻洞悉一切,他深知,虽卫青旗下将领济济一堂,但论及战场上的勇猛与智慧,霍去病麾下的校尉们或许更加出类拔萃。
正因如此,武帝有意将主攻单于的重任交付于霍部。
匈奴方面亦已闻风而动,他们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