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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些人到底是……
我一直追踪的小个子,就站在台柱上的边缘处,一动不动地紧盯着我。它没有拿出武器,不过,仍旧可以让人感觉到一种随时准备攻击的气息。至今,我仍旧没有看到它的真面目,虽然能够确认是人形,不过,在长袍笼罩下的细节,可真是难以想象。
除了它之外,这个地方似乎没有更多的人了。
有像是什么设备启动的声音传来。
台柱上的环状物开始运作,有东西升上来,之后发现是一尊白色的雕像。
女性的雕像。
身形和五官的具体轮廓已经勾勒出来,但是并不能称之为人类,因为身体并非有机血肉,而是呈现出无机物的光泽,白色的身体不是金属,也不是塑料,但却是我十分熟悉的物质。
构造体——我自言自语道。
大概是这个奇怪的家伙十分符合我对“完全化义体”的想象,因此不由得产生亲切感,当然,这种感觉并不会让我在需要动用武力的时候产生半点迟疑——我对此毫不怀疑,因为脑硬体和百分之六十的义体一直都保持着如此冷酷的理性,并且,让我清楚地意识到,对方也是如此。
不过,正因为是拥有同样的结构,拥有同样程度的理性思维,在某种程度上,属于同类的我和它,一定拥有更多交流的机会。
它的出场方式让人觉得其正是大厅的主人。小个子的领导者。
只有上半身出现在圆柱基座上。下半身也不知道是在基座下,还是腰部以下的部位已经和基座融为一体。从这个方向只能看到她手臂的一半,手肘以下的部位隐藏在层层的管道中,这些管道看上去似乎和她的后背,甚至是后脑连成一体,甚至有一部分管道充当了她的头发。
这些管道似乎和那些光状回路和导线导管连成一片,也是这些光状回路和导线导管的终点。与其说,这个几乎完全由构造体组成的女性个体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不如说,整个房间都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她仿佛睡着了一般低垂着头。
小个子走到她的侧后方。如同侍卫一样静静站在那里,微微垂下脑袋,不过比起恭敬,更让人觉得。它是不是睡着了——一种仿佛开关自动关闭,十分机械化地沉默。
就在这时,女性构造体被激活了,她的头抬起来直面我,让我清晰看到她的眼部轮廓中,浮现一种数据链般的流光。紧接着,她向我发出一种富有生物的柔软性的语音。
“……”
即便拥有脑硬体,我仍旧听不懂她的语言。为了防止被误解,我没有回答,也没有摇头或点头。只是将手中的金属钉扔到一旁,双手摊开示意自己没有任何恶意。
女性构造体眼中的数据再一次浮现,流转,随后在我近侧的地板中升起三根导线聚合形成的,配有针状接口的数据线。数据线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持着,接口对准我缓缓靠近,似乎为了表示这种举动同样没有恶意,因此这些数据线的移动十分轻柔。女性构造体在其间说了一些什么,虽然不太理解,但是视网膜屏幕中弹出对话框:
——外部连接申请中。是否允许?
我没有犹豫太久就确认了连接,这个时候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做呢?我开始意识到颈后的接口就是为这种时候准备的,于是将头发撩起,背对着数据线的针状接口,让其能够准确插入。
没有让我等待太久。已经从我的动作中得到许可的数据线在三秒后插入接口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和生病打针的感觉截然不同。虽然同样有异物插入的不适感,但是更多的是一种电流沿着颈椎进入大脑的感觉。视网膜屏幕的对话框再一次变化:
——对接确认,数据传输中。
“能听到我的话吗?”一种女性特有的温柔的声音传达到脑海中,这种温柔的声音让人感觉不到各人独有的特性,更像是而是通过采样后生成的模板声线。而这个声音也并非直接传达,虽然不明白原理,但是我似乎能够明白它产生的过程:传来的是数据,以一种文字对话的形式出现在视网膜屏幕的对话框中,当然,是统治局特有的语言,在直觉理解其意思后,再通过某些渠道,提取了这些数据中的“语气”和“声线”之类的特性,重组为我能理解的正常世界的人类语音。
不过,我有些怀疑,这些“语气”和“声线”之类的特征在很大程度上以我的主观为基础。我在看到她的模样后,下意识觉得她的声音是这样的,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