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打击,我会悲伤和痛心,为自己的想法又一次被残酷现实击破,而被深深折磨,可我已经经历过许多这样的事情,一开始就清楚,自己不是英雄,哪怕做下决定,也不能百分之百可以实现。所以,如今正在发生,并预计会在之后深化的种种可怕诡异的神秘事件,于我自身的存在和计划而言,又能有多么深刻的影响呢?
让我产生一种依稀而莫名的感觉的情况,也许和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有关,但是,我又同时觉得,这种关联却又不是决定性的。在很大程度上,我不会因为这次前往研讨会所遭遇的一切,感到惊奇和恐惧。我的心理准备。已经做到了要和“最终兵器”这种等级的敌人掰掰手腕的程度。乃至于,就算末日真理教、纳粹、五十一区、爱德华神父、黑巢等等我所知晓的神秘组织,全都在此齐齐行动。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复杂,我也绝对不会动摇。
是的,“病毒”以下的敌人,都已经不在是我特别关注的对象,如果我关注他们,仅仅是因为,他们有可能是被“病毒”所推动。目标终究还是放在“病毒”身上。而看不见,摸不着。无法理解,理论上存在于每一处,于人们的无知中,于黑暗的深渊中。推动着每一次恶化的“病毒”,若是以更真切的方式出现于我的面前,我唯一的选择,就是等待“江”的出手。我自身,毫无抗拒之力,只有怪物才能对付怪物,这一点,是我所有计划和行为的核心。
除了这个核心之外的任何计划和行为,都是附带。也许对个人的感性而言很重要,但对最终结果,却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样的我。并不担心和害怕除了“病毒”本身之外的,任何恶性的事物。我很清楚,承载了“江”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已经大不相同。现在的我,才拥有资格,去思考针对“病毒”的血清。而除了现在的我之外的任何人,哪怕是病院现实中。居高临下看待末日幻境的安德医生等人,也不具备这样的资格。
所以,对我来说,无论司机是否承认,都对我不存在太大的影响。比起司机,我更关注阮黎医生,如果不是如今正在发生的情况,涉及到阮黎医生,进而有可能对耳语者造成影响,我对这次事件的关注程度,也会下降一两筹吧。
八景的提醒,让我进一步猜测阮黎医生的特殊性,而如今的事实,也似乎正在一点点证明,这个猜测的正确性。而阮黎医生一旦和猜测的相同,其存在和这个中继器世界的“神秘抑制力”和“控制核心”有关,那么,这一行,所给我带来的那些感觉,就变得相当正常了。
我有时会将巴士旅途中,已经出现的异常和,和阮黎医生的特殊性联系起来,觉得,是有什么人或组织,得到了一些关键的情报,而想要尝试性在巴士乘客们之间测试什么,而这些人或组织,就是这次研讨会的组织者。进而,怀疑更改我们这些研讨会参与者最初形成的人,以及正在引导我们按照新的路线前进的人——司机和秃顶中年。
比起秃顶中年,司机的外在表现太过突出,而占据了我更多的注意力,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对秃顶中年放松了警惕。不过,既然已经有了一个更容易识破的对象,我当然不会将重心放在另一人身上。司机整个人,从其登场的一开始,就让我直觉感到异常。
然而,当我试图确认他的异常,并间接通过他,去试探阮黎医生的反应时,心中却突然浮现另一个想法:研讨会更改我们的行程,到底是在测试我们这些人?亦或者,是在保护我们这些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可能,例如杀死我们这些人,或者我们其中的某些人。不过,“杀死所有人”的可能性是最小的,因为,这么做似乎没什么意义,除非,我们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祭品,但是,既然nog也是研讨会的支持者之一,那么,一旦朝这个方向去思考,情况就会变得愈加浑浊和复杂。以我的用脑水准而言,根本无法起到抽丝剥茧,剖析问题的作用,只会让“可能性”不断增加,最终变成什么无法判断的情况。
所以,我更加倾向于,“测试”和“保护”这两种可能。在这之前,两者之间,我下意识倾向第一种,但是,当我直面司机时,他的表现,让我又有些向第二种可能倾斜了。司机在在对我和阮黎医生发出警告后,就不再关注我们的事情,埋头吃着盒饭。加油站员工笑呵呵地打着圆场,拐弯抹角地劝我们离开。
即便如此,我也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假设阮黎医生的特殊性已经暴露,和假设她没有暴露,是两种不同的情况。在抵达休息点之前,所有的异常情况,都是巴士自身引起的,而这一次则不同。大雾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