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戟,屹立在皇宫正门口,下令城防军提前关闭都城九门,同时命令禁军封禁皇城。
另一个,让人搬把椅子,坐在皇城朱雀门外,下令皇城内三省六部九卿二十四司,各官衙主官坐堂值守,官衙封门,禁绝人员出入。同时,召集了京兆一府两县的主官,负责地方治安的武侯将校,以及行会,教派,帮会等各种组织的领袖,要求他们相互配合,封闭全城所有坊市。
没有获得王命诏令的擅自行动;一个代表了京中驻军的军心,一个体现秦人官员的意愿,以及满城百姓的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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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然没有象慕容坚亲自提刀上阵,攻打皇城,对于深居皇宫内的小国主而言,他们此举却可谓诛心之举!
失去了民心军心,坚城变囚笼,留给他的只有弃城逃遁一条路。
明晰了整个事件的始末,慕容坚如何敢安享其成?
一场成功的政变,赶走了国王,夺取了王城,王座却无人肯坐。
起因和整个过程本就极其曲折诡异的一场夺宫之变,变得愈发诡异莫测。
昨日已去不可回!一场血腥的宫变,终究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深谙权力斗争惊险的老大人们,保持着整个都城内外封禁,聚集在内宫深处,既是议事,也是相互监视着。
时间过去了一日一夜。 期间,三人顺着时间线,交换着信息,相互补充印证,将这场宫变的起因和过程反复梳理。
试图找出仓促间被他们各自忽略了的重要部分。
小心的试探着对方内心里的诉求,寻求着新的西魏国朝堂权力平衡点。
都是长期手握重权,熟稔军政的干臣,已经将随后亟待解决的重大军政事务,详细到枝梢末节,做了一番规划。
近乎完美的规划,最终也只能停在谋划阶段。
能够做的,只有安静地等待,等候搜寻国主宇文拔的结果。
因为他们针对未来制定的所有计划,无论如何都绕不开,最最基本的---管理这个国家的朝堂,是以何种大义名分来运行?西魏国的未来是围绕谁来搭建?
他们是发动了一场清君侧诛杀奸逆的兵谏?还是以改朝换代为目的,诛杀了昏君?
由谁来坐在西魏国王座之上,接受朝堂百官,一国的数百万黎民朝拜,是立国之根本。
陆续传回的信息,汇总成一个让他们最为失望的结论,搜索无果,国主生死不明,失踪了。
“我有个想法。”老尚书冯玄道打破了长时间的静默,他下意识甩着右手手腕,曲着食指,指结敲击着左手掌。
就象平日在官廨处理公事时,曲指轻敲桌案,提醒下属,自己下面的话很重要。
“玄老且说来听听!”慕容坚闻声抬起垂着的头,睁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他煞是期待,心机深沉的冯老鬼会有什么惊喜送出。
满头银丝的老尚书微张着嘴,随着深吸口气,干瘦的双颊向内沉陷出了深坑。
静谧的殿阁里,落针可闻,老尚书语声轻缓,却十分清晰,“这次说服宫中禁军将士临阵倒戈的,是镇南候韩岩家的大小子,叫做,韩建成吧!
和陛下年岁相当,身材,五官,也有七八分相象。
好几次在福禄街遇上了,稍微离得远点,没瞧仔细,还错认为是白龙鱼服的国主陛下。
嗯! 他要是能再清减三分,就更像了,能有九分相象。”
独孤勤扬起花白的头,挑起一双浓眉,困惑不解地问道:“这有什么稀奇的?
韩建成和国主的祖母都是我的亲姐姐。
他两个亲表兄弟,年纪相近,容貌相象,很正常呀!”
冯玄道笑而不语,目光落在慕容坚的脸上。
慕容坚听了冯玄道没头没尾的这段话,也是和独孤勤一样,不解地皱着眉头。
沉思了片刻,蓦然间睁大了双眼,舒展开了锁紧的眉头,冲冯玄道含笑赞道:“玄老有心了,此法甚好。”
冯玄道直起蜷着的腰身,视线投向殿外的夜空,长长地出了口气。
“玄老的意思是,,,,,,,”独孤勤话说了一半,见慕容坚微微点着头,便紧闭上了嘴。
他仔细衡量着利弊。
昨天慕容坚次子慕容广,亲率一队精锐死士去追索潜逃出了皇城的宇文拔,途中遇上了大雨引发的山崖滑坡,幸存的武士返回来回禀,队伍伤亡严重,二世子也走散了。
追逃的生死不知,逃遁者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