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重门,浅醉闲眠。
莫开帘,怕见飞花,怕听啼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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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门外福禄街上有车马声响起,稍过片刻,一个清瘦少女拎着杏色长裙下摆,快步跑上楼来。
“爹,爹!”
少女找了一圈才在书案下拉出个青衫男子。
书卷气浓郁的中年人,浑身酒气,衣襟上沾满了酒水和墨痕,连右嘴角也染了老大一团墨,被少女摇醒,他醉眯着眼,呵斥道:“何事惊慌! 爹如何教导你的,女子要稳,喜不露色,悲不出声。”
少女娇声道:“哎呀!耳朵都要听出茧子,闲了再教训好了,行偃还在府门外等我回话呢!”
“冯家的那个小土匪找你何事?”中年男子睁开了眼。
“行偃找我”
少女眉飞色舞讲述着。
中年男子靠在桌腿上,胡乱摇晃着手,脑袋跟着一起左右摇着;
“不行!不行!不行。
苏素你可是我苏焕唯一的掌上明珠,怎么能跟冯家的小土匪一起瞎胡闹。”
苏素扯着父亲的衣袖,眯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皱起的鼻梁上有几粒浅浅的雀斑,像个乖巧的小狐狸,扯动着父亲的衣袖,嗲声嗲气撒着娇:“我要去吗! 对门的韩秀儿,还有独孤嫣然,冯瑟瑟都答应明早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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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你就让苏素跟着去吗。”
像是野兽嗅到了危险气息,苏焕陡然深吸了口冷气,酒彻底被惊醒了。
天官冯家,镇南候韩家,怀化大将军独孤家,再加上国子监祭酒苏家,几家孩子结伙去强抢西府镇抚大将军,元国公府!
苏素犹然在强调:“对了,高晋回来了,和行偃一起进了城,现在就在府门外陪着行偃,明天早上他也一起去。”
“哦!”还要加上个六镇中底蕴最深厚的高家的嫡长孙。
苏焕扯着颌下的胡须,眉心拧成了个锁。
苏素察觉到父亲神情的凝重,松开了手,敛起笑容,默默看着父亲。
苏焕爬起身,撩着用来洗笔的白瓷瓮里面的水,洗了把脸,见女儿翘着指尖点着右嘴角,索性把脸闷进水里,使劲的把整张脸揉搓了一遍。
直起腰,抖抖衣袖,反过来,用相对干净的里衬,抹去了脸上的水珠。
“喝茶,还是醒酒汤?”苏素柔声问道。
“都不用,你陪爹一会。”
父女二人站在露台上,望向街对面的一排府邸。
半柱香时间,苏焕收回视线,看向女儿,“一动不如一静,缓一缓,慢两步,三思后行。”
苏素福了福身子,“那我去给行偃回话了。”
拎着裙角,脚步轻柔,下了‘万三千’。
快到了府门,清瘦少女脚步变得沉重又杂乱,嘴里还大声呵斥着看门的家丁,“都瞎了眼了! 院子里灯笼被风吹息了,也没人管,一个个木头人,一扒拉一动。 哼!”
莫名其妙挨了骂的家丁,头扭向一边,使劲翻着白眼。
清瘦少女跨出了府门,神情又是一变,下颌尖尖的一张小脸戚戚然,脚不离地一步一挪,含着胸,弱不胜衣的娇弱样,我见犹怜。
朱唇未启,薄薄精巧的两扇鼻翼,乎乎灵灵颤动着,语声哀切:“我爹”
冯行偃黑着脸抢着说道: “好了!好了,不用你说,我知道了,你爹不允。”甩着手扭头向街对面走去。
高晋面露歉意,拱拱手,扭身去追冯行偃。
京兆四大望族之首的苏家子弟,历来做的都是清流的官,不是在国子监教书,就是在弘文馆修书,在一个小圈子里兜来兜去。
福禄街最好的两家家学,冯家一个,另一个就是苏家。
与冯家的家学收学生有教无类大相径庭,苏家的家学非秦人中的读书种子不收。
就连对门镇南候韩家的子女,还是看在韩候是能喝到一起的酒友,娶得妻子是相熟的秦人大商贾窦孟德之姐,生养的子女们算是半个秦人,才破例收下。
如此家教,苏家的孩子与六镇子弟自然没太多来往。即便年岁相仿,高晋也只是知道苏家小女儿精灵古怪。
清瘦少女看着俩人勾肩搭背,嘀嘀咕咕边说边走向对面的韩府。勾着下嘴唇使劲吹出口气,额发飘扬着扭身回府。
“燕俱罗怎么教你的!‘遇见了个精致俊俏小郎君,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