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同去瞧瞧。’拿这般说辞给当家的主母,一准会让小娘出门。”高晋埋怨着。
冯行偃耸耸肩,“苏素没娘亲,啥事都要她爹点头。
苏焕那老不正经,顶着西魏第一雅士的名头,在外面眠花宿柳,就是不续弦。
嘿! 老不正经在国子监教学时常喝的醉醺醺,在学堂上就跟学生争辩画眉阁姑娘哪个最可人,谁都知道是老混球一个。
可回了府,教自家孩子又是一个样,严! ”
‘音不雅,问苏郎!’
‘纵横十九道,奉饶天下先。’
苏焕西魏第一雅士的名声,大半来自于青楼楚馆当红姑娘们的追捧。
反过来,他出手一幅字,一阙词,就能捧红一位花魁。
某位红楼姑娘若是将他请入闺阁,焚一炉香,两盏清茶,手谈数局,便能声名鹊起,博得一个才女之名。
他身在官场却不求升官,不恋权,不贪财。
博学多才,偏偏放浪不羁,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三教九流都有旧识。
这样的一个风流人物,在自家府里,对一双儿女则又是礼教森严。
高晋摆摆手,“算了,不提苏素了。你找秀儿可要用燕俱罗教的法子,她爹惧内,府里大小事都是他娘说了算。”
“知道了!”冯行偃出师不利,有些心烦。
燕俱罗教的法子,是让几个小娘跟当家的主母禀报,冯行偃遇到个比他还要俊俏百倍的小郎君,约她们明日一早去见见。
高晋也不确定这法子是否真顶用,只是当时见燕俱罗讲的认真,靠着车厢假寐的冯玄道和慕容坚也没出声制止,想来其中必有关窍,先用了再说。
进了福禄街,俩人提前下了马车,找的头一家苏府,冯行偃就忘了这说辞,一五一十跟苏素交了实底。
韩府这边,有高晋提醒,照着燕俱罗教的法子,韩秀秀顺利的得到了母亲首肯。
接着去独孤大将军府,不等俩人去叫门,就瞧见府门大红灯笼下站着个身材高挑的红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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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偃,高晋,你俩好慢哟! 我都等了你们一炷香时间了!”独孤嫣然嘴里说着埋怨的话,五官极其精致的白净面庞上却挂着甜笑。
蹦跳着迎过来,伸手扯着冯行偃的衣袖,摇荡着,急切地问道:“小石头真的比你还要俊美?”
冯行偃老老实实的答道。“嗯! 真的好俊俏,我还当是精怪呢!”
“大砖头呢? 和房子一样高,象个降魔的罗汉?”独孤嫣然漂亮的杏眼,闪着好奇的光。
“喔!”冯行偃用手比划着,“大砖头的胳膊这么粗,要比我的大腿还粗呢!”
“啊!”独孤嫣然俩手比量着冯行偃用手圈的圆,卡在自己纤纤腰肢,吐着粉红的舌头,“比我腰粗!”
一转脸,瞧着高晋,眨眨眼,笑眯眯问道:“高晋你订婚了吗?”
数年不见,见面第一句话就问了个这样的问题,高晋愣怔了一下,翻着眼皮,含糊答道:“嗯,没呢。”
“心里有了谁了? 我帮你去问问。”独孤嫣然兴奋地满脸都是小星星在闪动。
六镇婚娶的习俗与秦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差异极大。
虽说也有关系极其亲密的俩家,孩子尚未出生早早就指腹为婚,定下了婚约。 最终能否喜结连理,当事男女自己的意见也很重要。
一般情况,都是适婚男女有了意中人,各自告知家长,由双方家长商定婚事。
丧偶女子再嫁,也是正常。
既有开明一面,也有多出的禁忌。
六镇无论贫贱,皆是一夫一妻,发妻入门,就是和丈夫平起平坐当家的主人。
而不像秦人三妻四妾,女人只能甘当男人的附庸,要靠姿色固宠,依赖儿女傍身养老。
西魏国建国百年,两种习俗互相交融,如同朝堂掌握大权的多是六镇后裔,六镇婚嫁的习俗也是逐渐有成为主流的趋势。
东西相对的府门,男主人互看不顺眼,女主人们却形成了联盟,先是偶尔有秦人官员正妻为了丈夫多纳妾吵闹不休,慢慢的谁家男人要纳妾,招呼一声,一大群不分秦人还是六镇的诰命夫人便结成了伙,一起上门声讨。
秦人官员慢慢也都被迫适应了一夫一妻。
只是这样一来,各府对娶妻嫁女就格外重视,渐渐形成了一种习俗,嫁娶一定是先要当事男女双方都认可,满意了,这才会促成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