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苏焕闭起双眼任性胡闹的样子,惹得绮兰抬手掩着红唇,哧哧笑了起来。
柔声细气劝道:“喂你喝你也要坐起来呀!乖了,一时冰块化了,酒味就不醇了。”
苏焕眼珠在眼帘下转动了两下,依旧不肯睁开眼,嘬着嘴,抖抖唇,赖兮兮地说道:“你用嘴喂我。”
楼里姑娘用‘皮杯儿”喂客人饮酒的香艳场面,绮兰见识过,也仅仅是见识过而已。
苏焕的疏狂属于精神层面,肉体上则是观花不折花,红袖添香多多益善,被翻红浪敬谢不敏。
他会胡闹撒娇,痞赖的像个顽童,却从不沾绮兰的身子。
绮兰蹙眉歪着头,视线在苏焕身上脸上打了几个来回,除了一身官袍,实在找不出异常的地方。
拧着眉头直起身,轻声说道:“那你就稍稍等候片刻,待我去洗漱。”
苏焕陡然睁开眼,一骨碌下了床,横着将个娇俏人儿抱在怀里,大嘴一张,在嫣红的唇上先香了一个。
放浪的‘哈哈’笑了两声,将绮兰放到了榻上,取杯在手,贴着她的唇,眯眼看着艳红的酒浆流进了温热的口中,顾不得放下杯子,努着嘴贴了上去。
绮兰将一口酒度进苏焕嘴里,脸颊潮红,急切地问道:“苏郎,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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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了!”苏焕摇晃着琉璃盏,艳红的酒液冲刷着清冷的冰块,冰块消融,艳红渐淡。
“苏郎得了什么病?” 绮兰难掩焦虑,偎在苏焕怀里,头贴着胸口,手不知不觉紧抱着他的腰。
“要死掉的病!我立刻就要死了!”苏焕眼里浮动着苦涩。
“苏郎,你说什么?”
楼梯上陡然传来的吵闹声,打断了绮兰的追问。
纷杂的脚步声从下往上不停步,人声也不住的大了起来。
苏焕皱了皱眉,肃然的面颊少了几分书卷气,骤然多出了些威严。
王妈妈不逼绮兰梳拢,有留下棵摇钱树的缘故,与苏焕也大有关系。
苏焕不喜当官,国子监大祭酒却也是三品的高官。
京兆苏氏,能与黄,韦,周三家并列京兆四大家族,尤其财势之盛,更是排在了四家的首位,其底蕴之深厚可想而知。
身为苏氏族长的苏焕,敢于在福禄街盖起座俯瞰一街两厢公候府邸的‘万三千’高楼,又怎会是个胆怯怕事的好欺之人?
因为苏焕喜欢绮兰快快乐乐的样子。
妈妈就不敢违背绮兰的意愿,逼迫着绮兰去做她不愿意的事情。
只是王妈妈也很困惑,为何苏大人一直也不给绮兰赎身呢?
家大业大的苏家不缺这点银子,苏大人又是这么恋慕绮兰,干嘛不早点把她接走,便是放在府外做个外室,也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大好事。
就这么留在怡红楼里,艳帜高张,招蜂引蝶,王妈妈银钱有得赚,麻烦也是越来越大。
“混账东西,还说绮兰屋里不留客,这是什么?”青年男子的怒喝声响彻三楼,显然是看到了苏焕甩在楼梯口的靴子。“官靴,呵呵,小浪蹄子有了个穿官衣的姘头,就把眼睛长到了头顶上了。 小爷也有个奉议郎的官身,家爷点点头,就能弄个六品实缺。”
听声音,外间的房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苏焕摆了摆头,示意绮兰出去看看情况。
绮兰指着身上薄如蝉翼的轻纱睡裙,轻纱下起伏有致的身子拧动了一下,嫣红的唇微微嘟着,媚眼如丝,盯着苏焕。
王妈妈扯着嗓子,凄厉的干嚎声传进来。“苏公子不能进呀!”
绮兰黑白分明的眸子眯了眯,薄薄的唇顽皮的勾起,斜乜着苏焕,调侃道:“是苏郎的本家来了。”
苏焕陡然从榻上立起身,低声骂了句:“狗屁的本家!”
门外响起人体倒地发出的撞击声音。
青年男子在怪腔怪调,嘲讽着苏焕:“老糟货大清早发骚,白日宣淫,不愧是西魏第一淫荡子,真他娘的不怕把老腰闪断”
倒在地上的王妈妈,犹然扯住华服青年的衣袖不放手,名叫苏鲁安的青年,是溪山候府的小侯爷,。
复姓,苏鲁,单名,安。
和苏焕的苏扯不上关系,倒是和京兆四大家里的黄家有很深的关联。
苏鲁安的生母是黄家的女儿,闺阁里生了个儿子,养到三岁被送给了苏鲁家做继子。
其中的内情,到了苏焕这个层次,早已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