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送给养军械的车队让开道路。
一路上都是这样,走走停停。
窦望伸手挑开车帘,拧眉扫视路上拥堵的人流。
他独自经营着诸多生意,京城开禁,生意上有好多事在等着他。
本想着去趟汉阳城,来回不过六十里地,马跑起来不到午时就能返京都,哪想到巳时过半,汉阳县城的影子还没看见。
“看来要舍弃马车了。”
窦望会骑马,骑术还相当不错。不过他只在打马球,和春秋两季狩猎的时候,才展露不凡的骑术。
他固执的认为,尊贵的人应该时时和外界保持一定的距离。出行乘坐坚固宽大的马车,请客必要包下酒楼的一整层楼面,外出投宿也要提前包下客栈,即便不能整个包下,也要预定好了独立的院子。
他的这种执念,在父亲那儿得到了大力支持。
在四大富贵公子中,窦大公子代表着豪奢和神秘。
立在停靠在路旁的马车车辕上,窦望抬手等着仆从挽起宽大的袍服方便乘马。
耳边蓦然响起男子亲热的呼叫声,“窦公子!”
一个长相精明的军官,驱马离开了轻骑护卫着的车队,停在窦望面前,目光热烈的看着他,露出个讨好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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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望先在嘴角挂上亲和的一抹微笑,抱拳颔首。
脑海中飞快检索,好将面前的面孔和记忆中的某一个名字联接在一起, 亲热的打着招呼:“郝参军,好巧呀! 在这遇见了。”
他之所以会在众多围着慕容世子转的年轻军官里,记住名叫郝峻的这个人,源于他有一个西城督造司麻爵爷的女婿的大哥。
窦家做生意,离不开铺面,督造司裁撤前,怎么也绕不开掌管督造司的麻爵爷。
就是现在,麻爵爷交卸了职事,手里还攥着西市位置最好的十多间大铺子,以及数个大坊市十字街口的好铺面。
他自己不做生意,都租出去了拿租金。
窦望很早就看上了麻爵爷名下的几处铺子,租给谁不是租,窦家拿过来绝不会少他一文钱租金,只是一直少了个从中牵线撮合的人物。
酒宴上三两句话,窦望就套出来郝家人和亲家麻爵爷几乎是势同水火。
他不是一个闲人,有大把时间挥霍,知道事不可为,郝峻很快就淡出了他的视线。
“窦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去汉阳县办件事,约好了午时初,可这路不好走呀!”窦望答着话,皱眉瞄了眼拥堵的官道,收回视线含笑看着郝峻,“郝参军这是有公干?”
郝峻向前倾着身子,一脸神秘,低声说道:“兵部的急令,送三十架攻城弩去西府军中,还限定了时间。”
直起身子,好像猛地想到了什么,“窦公子不必弃车换马,你们夹在军械车队里,我派人在前面开道,汉阳城不过十来里地,一刻就到了。”
“那就麻烦郝参军了。”窦望笑意真诚,冲郝峻拱了拱手。
“不麻烦,不麻烦,抬抬手的事;窦公子您回车里坐好了。嗨! 让一让,让这辆车插进去。”郝峻指挥着窦望的马车和四个骑马的扈从夹在运送军械的车队中间,又叫军士策马去前面开路。他伴行在窦公子的车旁,隔着车窗与坐在车里的窦公子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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