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了话,可惜再想要改口,为时已晚。
“净顾着扯闲天,手里快点了,自家里活命吃饭的活计还丢着呢!”曾婆子粗着嗓子,吼了一通,像是这院里就没苏酥这个人,看也不看她一眼,扭着粗腰出了院门。
“这样干能行吗?”骑在马上,脱了皂隶服换了短卦的小叶,一边尽量跟上同样脱去官服的高晋和独孤茂,一边急促的问道。
独孤茂穿了一袭崭新的儒袍,放缓了马速,让骑术不佳的小叶缓缓气,顺手折了几枝河堤垂柳枝条,在手里翻转了几下,编成简单的遮阳帽,扣在小叶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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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辣刺刺的说道:“兄弟,连征辟的王命你都敢抗,捡几块破砖烂瓦,就没胆子了?”
“破砖烂瓦!?”小叶扶了扶头上柳枝遮阳帽,发现这身材雄伟,偏偏生了张娘们面皮的刘县令,编帽子的手艺真不错,随手几下,既实用又大小刚合适。
“轮官职,我是汉阳县掌印的县令,若是论年纪,我也是老大;兄弟们就只管跟着我,捅出天大的篓子,都有刘哥顶着。”独孤茂豪气的拍着胸脯。一转手,习惯的去捋胡子,捋了个空;哀伤的猛一甩手,宽大的袍袖 “呼”兜着风鼓起。
“哎呀!气死我也哇呀呀呀。”心丧若死的嘶吼,在河面上回荡,惊起无数的水鸟。
“刘大,别嚎了,小心招来水里的妖魅鬼怪!”
小叶眨着眼,怎么听,都觉着高晋不象是在安慰人。
苏酥跟在瑾儿的身后,朝着魏水河畔走着。
独自拜访王家,没见到两个主人,只看到十来个女孩,在一个淡雅俏丽的妇人指挥下,将晾晒好的艾草浸泡在一口巨大的荷花缸里。
她在王家受到的接待疏远意味十分明显。
显然县衙那边已经有人先一步,把她来找王家姐弟传回了王家。
其实方才第一眼见到这个阳光靓丽,叫瑾儿的俏丽少女,她曾经错认就是王芝秀,抢先做过一番自我介绍。
俏丽少女自顾自在前面走,后面跟着头小毛炉,真就是跟着;小毛驴没有系辔头,自然也就没有缰绳可牵,只在毛色黑亮的背上搭了个褡裢,褡裢的布料很明显是用了女孩子残旧的衣裙,几种旧花布被巧妙的拼接在一起,搭在黑驴背上,姹紫嫣红,竟也别有情趣。
一边装着两个装满凉开水大葫芦的褡裢,随着小毛驴的脚步,忽忽闪闪,象两只扇动的彩色翅膀。
出城门的时候,俏丽少女回过头很认真的和黑驴说道:“喜鹊,咱们不是出去玩,是去给公子送水呢!你可别一见新鲜青草就乱跑一气,听到了吗?”
黑驴用长长的驴脸,顶了顶俏丽少女的手臂,扬起脑袋,“嘎嘎!”叫了几声,竟是好像听懂了俏丽少女的话,一步不落,乖顺的跟在俏丽少女身后,走过两边满是青草的土径。
苏酥忍着心奇,默默的跟在后面,当看见土径尽头露出一截闪着波光的流水,几乎是同时,也瞧见了窦灵儿和韩秀秀嘴里提到的,时刻不离王小石身边的巨人。
她急切地移动视线,搜寻着。
河岸树荫下,一对少年男女,面对着河水并肩而立。
少年头上竖立着标志性的短发茬,河风吹动少女的长裙,从微微弯曲的指尖,到飘扬的发丝,少女的身形恍如天鹅一般优雅,下一刻似乎就要飘然而起。
苏酥忍不住在心里惊呼,好曼妙的身姿!
她觉着这一次绝对不会认错了人,快步走过去,大大方方的说道:“你好王芝秀!我叫苏酥,是窦灵儿的朋友。”
少女闻声转过身来,霎时间,苏酥惊愕得大瞪着双眼,脱口道:“你不是王芝秀!你是谁?”
少女悲苦丑陋的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是温暖。”
梧桐老祖宗如盖的树萌遮盖的凤凰台上,青衣道士手掐法诀,在虚空中画着符箓。
没有那个非要称呼自己‘老王八蛋’在旁,龙虎山大天师的威仪霎时间又回到了赵庭澜身上。
招神驱邪龙虎山天下执牛耳者也!
可是,近千年间法诀还是祖上传下的法诀,想要像他现在这样,虚空书写符文便能起作用,几乎不可能。 而且,越是近代龙虎山天师画符箓的要求越严格。 到了他这一代,非得刺血才能保证符箓灵验。
梧桐老祖宗忽而无风自动,绿袍老者蓦然间便背对树干扶杖而立。
老者看着眼前道士,眼里带着讶异,还有无奈。
“恭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