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顷刻间,慕容勇后背的衣服就被冷汗湿透。
他又惊又惧,不解的问道:“扣着汉章他们的是高松和苏焕的意思,还是陛下,这有什么区别?”
骆正长吁了口气,“今早我去找苏焕讨要灰犬的管辖权,一来试探苏焕是否有培植死党的意愿;二来也想通过苏焕的反应,探查都有谁想要插手灰犬。
刚逼着苏焕露出点口风,竟被面圣出宫的高松搅了局。
事后仔细回想,我才察觉,苏焕提前就给我挖好了坑。
被我在官廨逼着,一直闪闪烁烁,语焉不详,是在等着进宫面圣的高松出宫,好当众狠狠的折辱我的颜面。
以我对苏焕的了解,既然落了座,在棋局中落了子,心中必然早就成竹在胸。
天天只是一早在官廨闪个面,便跑到大柱国府里,与大学士一起缠着大柱国,必然有着深意。”
“你的意思是陛下和苏焕,高松,冯老鬼联起手在算计慕容家?”慕容勇鼻洼鬓角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在他心里,一旦国主将西魏国军力最盛的高家,底蕴最厚的冯氏,加上布局最强的苏焕联合在一来,慕容家将毫无胜算。
,!
幸好骆正摇起了头,慕容勇才呼出压抑在胸中的一大口气。
“大公子,你还是不懂秦人的君臣之道!
今日之局,冯大学士和苏焕若是崇拜强者的六镇后裔,骆正就要劝大公子收拾细软,早早远遁他乡。
反过来,高氏若是秉持秦人君臣之道,骆正便要劝大公子赶快向陛下递上投名状。
唯有他们几家,既有秦人,又有六镇正统,方有如今扑朔迷离的局面。”
见慕容勇依然紧锁眉头,满面困惑,骆正只得详细的解释,秦人以忠君为核心的君臣之道,和六镇尊崇强者为王的不同。
“哦! 我明白了,因为是高松派人扣押慕容家的部曲亲信在宫中不放,就既有可能是陛下本人的意思,得到了他们的支持;也有可能是他们商议好,借陛下之口拒绝父亲。
因为理念迥然不同,他们几家即便联合,亦不过是一时而已!”
想透骆正话里的意思慕容勇刚舒展眉头,又紧皱在一起,按在桌上的手,紧攥着拳,敲击着桌面:“不管是谁的意思,汉章他们都是被扣着,京都府里千头万绪,我身边急需得力人手呀!”
骆正强压着不满,轻轻扬了扬眉,劝解道:“京都府长期不设府令,一直都运转正常,大公子只需保持人员稳定,就能维持京都府运转,至于实质掌控京都府,不急于一时,暂且缓缓。”
听了骆正的话,慕容勇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心里的焦灼消散了大半。
向前倾着身子,语气诚恳的问道:“骆中丞,接下来,,,,”
骆正骤然神情沮丧,大力的拍着大腿,长叹了口气,“苏焕这次真可谓是布局深远,机巧玄妙!
公子大意了! 骆正也大意了!”
他这样子,慕容勇也莫名的紧张起来,忙问道:“骆中丞何事如此懊恼?”
骆正平缓了一下心情,让语气尽可能的平和,缓缓说道: “我们当时都忽视了,虎头给了金牌冯行偃,以为不过是个虚名。
现在才明白,应该是出自苏焕的手段!”
慕容勇仰头眨着眼,努力回想着,却没有一点印象。
“小小的一面金牌,会有多大用处?”
骆正急怒攻心,攥拳砸在桌上,气急败坏的低吼道:“会有多大用处? 能顶数万,甚至十数万精兵!
把依照传统赐给宇文氏最勇武猛士的虎牌, 悄声不响的挂到了冯行偃胸前,就有这么大作用。”
见慕容勇依旧一脸的茫然,骆正抿着唇,低下头,轻轻摇着。恨恨的说道:“大柱国亲临战阵,仅仅率数百勇士,完成了闯宫清君侧的壮举,也打散了京城数万驻军的魂!
苏焕却只用了小小一面金牌,轻轻巧巧,就又把数万倾向宇文氏的将士的魂招了回来,甚至比以前更有凝聚力! ”
“怎会如此!”
“事实就是如此!”
骆正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满脸的悔恨:“我也是午时才听说,这些天军中一直在盛传,大柱国亲率闯宫的三百精骑,可抵北衙三千精兵,战力却不如八将军带入宫中的二百死士,而八将军的二百死士,又不如休亲王藏在宫中的一百黑鸳鸯武士,最后结阵无敌的黑鸳鸯武士,却挡不住冯行偃一人一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