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一间铺子,经过苏素的巧思妙想一番安排,顿时旧貌生新颜,原有的古朴里透出股清雅之气。
四人在临街的一张桌子落座,沐江连夜赶制的木桌木凳坚实牢靠,就是坐下的条凳,凳面仅仅只有五寸宽,不适宜久坐。
后院出来三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分别给高晋,独孤茂,阿信一人端来了一大杯温热的茶水。
等小女孩们进了后院门,苏密把手里的册子“啪!”,又重新铺了地面,又在墙角,门口添加了几个古旧的石刻。在面前空空的桌面上。
高晋笑着把还没喝过的茶,推到苏密面前,神经大条的独孤茂和小叶,也忙把喝过一口的茶推了过来。
苏密不客气的端起高晋的茶杯,“咕咚咚!”一气喝光。
抬手指着腹部,皱着眉,气哼哼说道:“半下午了,申时过半,我还没吃上午饭!”
独孤茂装傻,手支着腮帮,看着路上行人。 小叶低头玩着手指。
高晋挠着头,为难的说道:“我和刘县令也是蹭的饭,这事,,,,,对了,小叶,你和阿信不是用宅院和十亩地抵了一年饭钱吗! 阿信陪行偃去紫铜关了,你跟小石头说一声,让苏主薄暂时顶阿信的缺!”
小叶猛地抬起头,一脸惊恐, “你可别害我!小石头是要了阿信的宅院和十亩地吗?你能不清楚! 一直荒废的宅院和田地到小石头手里,收拾出样子,早早晚晚还是会还给阿信。
我和阿信是白吃白喝。
你要招惹小石头发脾气,自己去,千万别捎带着我,刚吃几顿饱饭,祸祸没了,我可不干。”
自觉自发依附上王家的婆子、小娘们,是以对待王家姐弟好恶的朴实标准,来甄别好赖人。
搞来数船不要钱砖石的高晋,独孤茂;忙前忙后,出主意的苏素,自然是受欢迎的好人。
一天里两次带着衙役上门的新任主薄,先是惊吓了留在王家铺子的小姑娘们,后又带人逼着公子重新补写挪用官家石槽,荷花缸的借据,直接被划成了不受欢迎的坏人。
知道跟着高晋来的高福,和随同独孤茂的喜娟,喜梅,要去帮忙运送砖石,都不用他们开口,住处就有人帮着清理好。
到饭口了,必然也会有他们一份饭。
受苦了的,就剩下苏密一个,俩刚雇来的仆从,到现在还没把住处收拾出来。 到饭口,没人招呼,自己主动往过凑,几十个婆子、小娘齐刷刷的白眼,看的苏密心里瘆得慌。
折回县衙,仆从对付着做的午饭将将够夫妻俩人吃个半饱。 苏密怕丢面子,还不愿意说自己在对面就没混上一口饭吃。
高晋在桌下踢了下小叶,冲后院努努嘴。
小叶垮着肩,一摇三晃进了后院,一小会,手藏在衣襟下晃悠了回来。
走到苏密边上,眼睛盯着通向后院的门,偷偷把一包鱼丸放到苏密摊开在桌下的手上。
苏密抓把鱼丸送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夸着:“嗯!好吃。”
手按着带来的账册,推给了对面坐着的独孤茂;“县令大人,你看看。”
高晋趴在桌子上,眼睛瞄着对面县衙大门,低声问道:“苏素受打击了? 你劝劝她呀,小石头一贯是对事不对人,有话都当面说出来,过去就忘了。”
“嗯!嗯,,,”苏密胡乱的答应着,视线一直锁定在独孤茂脸上。
独孤茂翻看了几页,一抖手腕,把账册丢在高晋面前。高晋头也不转,又把账册推给了小叶。
小叶双手抱胸,根本就不动桌上的账册。
“衙门里的事,苏密你就看着办吧! 不用问我们哥仨。”独孤茂大刺刺挥挥手。
苏密使劲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夺过高晋杯子,猛灌了两口茶水。喷着满嘴碎渣子,低吼道:“什么你们哥三,是咱们哥四个好不好!”
“对对,是哥四个。 你就挑重要的,直白点,说说。”高晋伸手在桌下捅着独孤茂的大腿,另一只手亲昵的轻拍着苏密的背。
独孤茂一早上在县衙霸道蛮横的做法,反而让衙役,书吏极为习惯;实在是西魏郡县掌令官,像他这样的六镇兵痞糙汉太多了。下面人早就摸索出了应对之策,当面畏畏缩缩做鹌鹑状,等人转过头看不见了,该干嘛干嘛!
真让他们在意惧怕的是苏密这样,被挑选出来帮有家世背景主官处理实务的官,不是世家大族调教出来的精干子弟,就是熟谙衙门各种门道的干练之人。
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