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上,他们和苏焕还是一伙的。大家一起糊弄掌令官,有好处,也有少没多都沾点。
事实也证实了,新来的苏主薄确实精于县衙庶务,绝对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干才。
“先报告一个好消息,汉阳县衙要房有房,要地有地。是个富衙门。”一谈到政务,苏密立即变得严肃认真。
“先帝八年,朝廷颁下政令,丈量清查田亩,归属不明之地,三个月内无人能够提供地契,旁证,则被视为无主之地,收归各县,由县衙租给百姓耕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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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朝廷又颁下政令,清查各州府郡县城中宅院屋舍,依照田亩之策,重新厘清归属。无人出具房契的空置宅院商铺,全部收归各府县。
先帝在位时,西魏国朝廷年入税赋远低于东魏,南梁,却能建造京都大业城的同时,支应着三关边军开支,年年国库还有结余。”
独孤茂和小叶越听越认真,只有早早随着爷爷熟悉政务军务的高晋,注意力一直放在对面县衙大门里。
“,,,,,,,,郡县官吏的薪饷,各项开支都归当地衙门支付,朝廷只收取各地的赋税,却不用支出,所以才能收支有盈余,,,,,
不同的县,情况差异很大,收归的良田多,又卡在商贸之路上的县富,,, ”
独孤茂心急的催促道:“不用你讲,我也知道,汉阳县傍着魏水,又有亮马河穿过,都是上好的水浇地。
还守着官道,毗邻京都。
你就直接说,咱们这县里,有多少地,多少房,库里有多少钱粮。”
苏密撇撇嘴,“库里有多少钱粮!?
县衙钱库、粮库,全都空着,今年的夏粮还欠着朝廷呢。”
“你刚不是说,,,,,,,”
“前任县令,往上面报的是去年被西府元家乱军劫了县库,好巧不巧的,元氏乱军进了城,只烧了一座屋,就是县衙户房存放账册的库房。
如今是钱粮没了,往年的钱粮账册也没了。
搬不走的房,地都一样不缺,现在再做一次清查,兴许还会多出些。
少了的是人!
元氏叛乱前全县在籍户数上万,如今剩下的不到四成,还多是老幼妇孺。”
“小叶,苏主薄讲的都是真的吗?”独孤茂转而向小叶求证。
“是真的,县衙那把火,就是前任县令带人放的,县库也是让四个主官私分了。”
独孤茂当即便急眼了,“特么的,还有这样办差的!吃干抹净,一粒不剩。
老子要去告他们,把钱粮都讨要回来;不然咱们哥几个吃啥喝啥?”
“你省省力气吧!”高晋收回视线,摆摆手:“去年元氏大军确实数次驻兵汉阳县界,也曾纵兵劫掠。
毁了账册,私分库藏,县衙上下一准都得了好处。仅凭小叶一个人的证词,告到御史台,一年半载,也不一定能给出出个结论; 指望讨要回被贪墨的钱粮,咱哥几个准得饿死。”
“那咋办?”
高晋不以为意的说道:“既然管不了,就别参合了。有小石头在这开铺子,还会看着咱们饿死?有吃有喝的,混一天是一天吧。”
“真有你们这样的! 呵呵。”苏密被气得冷笑不止。
小叶坐直了身子,盯着高晋,正色道:“高晋你这样想可不对,咱们即便不想着县衙中的衙役,书吏,总要念着百姓吧! 真按你说的做,不是和原来的县令一样,成了不干人事的王八蛋了!”
扭过头,神情肃然的和苏密说道:“苏主薄,我看出来了,你懂县衙里的公事,只要你想着百姓,愿意为百姓做实事,你叫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高晋伸指尖在杯子里沾了茶水,弹在小叶脸上,笑骂道:“憨货,就你一身正气! 我说的是玩笑话,你也听不出来?”
独孤茂大力拍着小叶的肩,笑道:“逗你玩呢!哥四个的事,哪能全让苏密一人扛着;苏密,你尽管谋划好了,出力气的活,我头一个!
不是有地没人吗?明天我就带头下地垦荒播种,尽量抢种一茬粮食。”
一起干了一天力气活,小叶知道刘县令说话又糙又直,干活倒是不惜力气的一把好手。
苏密歪着头,向后院偷看了两眼,低声问道:“王小石呢? 没回来吗。”
小叶道;“小石头在北门宅子里,给福伯检查伤脚,要晚点再回这边。”
“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