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上滑落而下,半跪在地,拄着节杖,哑着嗓子冲宫门守卫嘶吼道:“速速通报尚书省苏仆射,,,,,,” 话没说完,嘴角淌出血沫,人已经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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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省,换上朱紫袍服的慕容素,习惯性的抬手腰间,骤然醒悟,此时此地,他已然不是居于军中,腰间也无佩刀。
“他们是山魈?”他的视线投向门外扎着高绑腿的两个黑衣汉子。
黝黑的汉子,衣袍沾满血污,满身尘土神情疲惫,犹然强打精神,紧握着兵器。
冯意毫无形象地光着下半身枕着个蒲团躺在地上,岔开的两条大腿内侧血肉模糊。
嗓音干哑,说道:“没错,他们俩是山魈中最精干的好手,还有另外六个,和九个禁军将士都把性命丢在了路上。”
慕容素回眸看向大兄,眸子里不可遏制地散落阴冷怨毒。
慕容坚青紫的脸庞缭绕着一层暗黑之色,抿着唇。
慕容素阴恻恻地说道:“只有让我走一趟了。”
他脱下身上的宽大紫色官袍。
“来人! 给某家披甲。”
此时有份在尚书省议事厅的数人,都被他身上弥漫开来的肃杀气息压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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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头将军,回京半日,已经砍下了三十七颗头颅。
三十七个擅离职守的郡县首官,也是三十七个六镇勋贵子弟,就在半日之间,被刚刚就职的右仆射寻到府邸,斩下了大好头颅。
苏焕心中刺痛,被那个昨天还和他打趣,尽管活好这一生的洒脱挚友,此时决然赴死的气概,深深地刺痛了。
高松振衣而起,哗的一声扯开了衣襟,“来人,拿某家的”
燕俱罗悠忽间现身门口,抱着狭刀,仿佛他一直就站在那儿,斜乜着高松,言语促狭:“高尚书,想要亲自上阵杀敌?数百里地赶过去,老胳膊老腿还能不能听你的话,拿得起刀剑吗?”
对于一个地位超然的武道大宗师的嘲讽,心高气傲的高松,也不得不憋闷忍受。
“六将军,您是坐船进的京,还是接着坐船离开比较妥当。”
瞧着冯意的凄惨样,慕容素点头认可燕俱罗的建议。
“我介绍三个人,陪六将军走这一遭。可否?”燕俱罗虬髯间的双眸晶光闪闪。
“燕师!”冯玄道问道:“能否先告知是哪三人?”
忽然,院墙外传来嘈杂的人声,是有人在疯狂冲击守门的护卫。
“是犬子!”苏焕推开门,喝问道:“外面的可是苏秘?”
“爹,是我,有紧急公事禀报。”隔着院墙传来苏秘焦躁的回应。
慕容坚冷着脸,沉声说道:“苏秘这孩子自小性子沉稳,如此急迫,必然是有紧要的事; 放他进来吧。”
薄薄的一页纸在几位大人间传递,接着,人人都是满脸的阴霾,议事堂内寂然无声。
“六将军,快点上路吧! 时间很紧哟!”燕俱罗从外面进来,带着调侃意味的催促声,打破了沉寂。
“燕师也认为明日必然会有大雨降临?”慕容素抖着手里写满字的宣纸。
燕俱罗笑而不答,看向冯玄道:“大学士,雨云自西向东飘,雨落紫铜关大约要比京都晚两到三个时辰。也就是还有十四、五个时辰。
以慕容六将军的脾性,必然要跟着大军走一遭紫铜关。
冯大学士,借个人护着慕容六将军,行吗?”
冯玄道微一迟疑,点了点头。
燕俱罗夹着狭刀,一面快步向外走去,一面说道:“六将军速去魏水河边的码头,备好快船、战马,操舟之人即刻就会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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