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
事发!何事呀?怎么就发了。 速走!为何要走?走往何方?
他疑惑不解,甚至想要登门当面询问,西楼先生是否往信封里装信时搞错了。
当日才到任的尚书省慕容素仆射的手令便送达京兆府。
即刻停止流民迁徙。
黄珏看着手令上铁钩银划的字迹,顿时明白案头躺着的墨香奇异的信,所指何事。
如今想来,当时的决定是错的。 第一时间逃出京都城才是对的,而不是躲在城里。
四肢被反绑着,黄珏艰难的仰视着身披鹤氅的高瘦男子。
黄珏的大伯,黄家族长黄真云;一年四季喜欢穿一袭道袍。
,!
黄真云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俯看着黄珏,确认正是侄儿无误,淡然地吩咐道:“关起来,不能让跑了,也不能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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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院子里孤零零摆了张公案,案子上一盏孤灯,散发出昏黄的光。
案子后面的古柏上悬挂着沙漏,一人望着沙漏,负手而立。
寅时正, 最后一粒沙落下,暂摄京兆府令的郝琦,将视线从挂在树上的沙漏移开,手向上一扬,像是在撩拨开一道帷幕。
他转过身的时候,院中灯火次第被点亮,骤然亮如白昼。照亮了寂静无声的院中,密集排列的人群。
“骆正!”他的嗓音在静夜里骤然响起。
骆正双手反剪,一圈小指粗的麻绳勒进了脖子的肉里,嘴里还塞着布团。
两个悬挂广安司腰牌的汉子,将他从人群里拎出来,用力压着他肩膀,把他按跪在公案侧面。
他使劲挣扎,倔强的想要站起身。
“骆中丞,稍安勿躁。”郝琦用手按在骆正额头上,“现在,用你的耳朵听着,眼睛看着就行,我的话你听见了吗?
我不在意你的生死,稍后一旦查证,你够格被看了,我立刻就会下令斩首。”语声中不带一丝的戾气,舒缓轻柔。
郝琦指向院中预备好的黄沙,淡然说道:“朝阳升起时,吸饱了血,会变成红沙。”
他坐回公案后,对书案前等候的下属们说道:“开始吧。”
一列囚徒被推到院中央,从左边第一个开始,抽出塞嘴的布团。
“卢白伦,有供述吗?”青袍书吏厉声问道。
富家翁打扮的男子,迟疑着。
“斩!”书吏轻呵,白光一闪,富家翁已身首分离,身下刚铺上的黄沙快速吸收着鲜红的血液。
“辛默,有供述吗?”青袍书吏转到了第二个人面前。
家丁装扮的黄脸汉子,咬牙不语。
“斩!” 青袍书吏仿佛在赶时间,稍停一瞬都不肯,就转向下一个人。
身后的人头落地,他已经在审问第三个人:“胡烟”
不等书吏问,脸色煞白的丰腴少妇就尖叫道:“有,有有。”
少妇身后的汉子拎起她去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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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饱了热血的黄色变成了红色,再垫上层黄沙,很快又被新鲜的血液染红。
院中央重复着一句话的询问,拘押者的生死就在书吏一句问话。
越往后,就有越多的人,精神被恐怖击溃,选择了快速回答‘有’。
他们被带到一旁的厢房里,接受审讯,供出更多的人。
负责审讯的书吏们迅速整理好供词,汇总出新的一份名单,传递给在府门外等候的披甲武士。
不多时,便又有一批衣衫不整的男女,被拘拿来,跪在院中,旁观一句话的审问,一个字的判决,被恐怖惊的心胆俱裂,等待着对自己的审问。
许多人吓得瘫软在地,被拖到院子中间时,身后留下一道屎尿痕迹。
黎明前的清新空气变的浑浊,浓浓的血腥里夹带着腥臊气。
“把这个人带到骆中丞身边来。。”郝琦瞧着发髻散乱,穿了件坊丁黑衣的男子,亲热地打着招呼:“秦西楼,秦东主,来来,”
他挥退左右,把座椅移动到公案侧面,向前俯着身子,指着秦西楼,低声问骆正:“骆大人,你诗词唱酬的知己,是不是呀!?”
转过来指着骆正,问秦西楼:“看见他也在这,是惋惜呢,还是惊讶呢?
还有呢,洛川书院四子,今天能见到两位,余下的两位,兴许只能见到头颅了。
不出意外的话,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