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保证满怀怒意的士卒们会停止攻击,和独孤、高氏的误会只会是越结越深。
他强压起这个念头。
在他身后,顺着官道行进的军队,迅速向两侧展开,在带队军官指挥下,布设起军阵。
双方刀枪相对,一场内讧已经无可避免了。
“独孤伯璨,你忘了陛下的志愿了!?”慕容素高声喝道。
独孤伯璨冷笑道:“太阳高照,大白天里说鬼话,鬼子六,骗鬼的话还是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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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还要说,慕容勇并非你们慕容家的种,把我等扣押在华郡大营,跟你们慕容氏没一分一毫的关系。
陛下心愿,大局为重,哈哈哈! 都是你们慕容家用来骗人的鬼话而已。
和元氏一起祸乱百姓,致使国势疲弱,你鬼子六何曾想到过陛下的志愿!?
跟我等讲大义,慕容氏配吗?”
慕容素揉了揉额头,驱马出列,单人独骑走到独孤伯璨面前。 直视着独孤伯璨,语声涩然,“慕容勇确实是被南梁奸人挟持,才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高柏从残墙上跳下,翻着眼皮,语气嘲讽,嗤笑道:“如果我麾下的高家儿郎,都战死在紫铜关外,那也是自己生的命不好,不关慕容家的事了。
睁着眼说假话,可不是鬼子六敢作敢当的做派。
哼哼,不会你也是个假冒的西贝货,或者,是受了要挟吧?”
“你!”慕容素瞪着高柏,咬牙强忍怒火,言辞恳切的说道:“慕容勇将你们羁押,又杀了你们麾下的兄弟,你们心里有怨意,我能理解,哪怕不愿一起出关一战,我也无话可说。
陛下谋划数十年,才创造了今日战机,实在是机会难得,我只求你们暂时放下仇怨,放我带军驰援紫铜关。 待慕容素完成了陛下夙愿,要杀要刮,任由你们。”
慕容素连续提起先王夙愿,让独孤伯璨稍稍恢复了些理智,他又拉着高柏低声交谈了一阵。
回过头,盯着慕容素,说道:“鬼子六,我们可以放你们过去,也会跟随到紫铜关。
今日华郡两万战兵死绝在关外,事就算过去了。
你若是借机夺取紫铜关兵权,也尽可去做,动用数万边军,绞杀我们这数千人,也可以。
但是,我们不会再毫无防备,伸着脖子等死。
而且,独孤家不止这几千铁浮屠,高家也不止数千鹰扬士,此仇不报,独孤伯璨誓不为人。”
高柏手按刀柄,随之也厉声道:“高家只要还有一个男儿,也必报此仇。”
慕容素黑着脸,抱拳一礼,拔马返回队伍。看着独孤伯璨和高柏各自传令,让军队让开道路。
他带着随从让到道旁,看着源源不断的军队向紫铜关挺进。
仰头看了眼已经西斜的骄阳,他握拳狠狠的捶在胸口。心里面 实在太憋屈了!
追命几人当场擒获的南梁读书人,又被一个踏空而来的书生讨要走了。
要杀闯下大祸的侄子,也被冯家收养的黑骑将军章须陀拦下。
放出被羁押的独孤伯璨和高柏,怕和罪魁祸首的侄子碰了面,气不过会当场翻脸,耍了个小心思,直接让两人带领本部人马移兵紫铜关,去没想到二人在半路上摆明车马,要和慕容家算账。
谁都有道理可讲,都有理有据,不容驳斥。
但是时间不等人,尚有四五十里的路程,如果不加速行军,很可能时间就不够用了,错失战机。
反过来,催动全军强行军,大军到了紫铜关,就已经是一支疲兵。
他心里着急,还要不住的叮嘱在面前过去的带队军官,一定要控制好行进的速度。
紫铜关,临近西边城门的双虎营。
五千人的营区,只有寥寥数个巡哨,营区内静悄悄的。
吃过了午饭,单二将军便下令全营午休,没有将令不许起床离开军帐。
大营中间的大帐里,几位将军一个也没休息。
不大的功夫王近山已经进进出出了几个来回,进了大帐坐进粗大的座椅里,额头上的汗顾不得檫,眼睛先往门外太阳地里摆着的日晷瞄着。
尤豹蹲在椅子上,不时拧开棕红葫芦灌一口酒。
阿信斜歪在椅子里,闭目养神。冯行偃一张粉脸挂着层寒霜,双手抱胸,走来走去。
“小二爷,我的五百兄弟也该让入营了吧?”尤豹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