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铜关,遇到南北走向的河川生成的河风,形成了旋风。
劲急的旋风裹带暴雨不分方向的抽打下来,桥头值守的兵卒,哪怕挤在搁置八牛弩的木棚里也都成了落汤鸡。一个个湿漉漉,还在热切的讨论着大将军被调走了,大家以后该怎么办!?
忽然听到大将军熟悉的吼声,心头一震,慌乱的窜了出来。
木棚下弓弩手在努力给弓弩上弦,缺少了什长、标长的长枪兵和刀盾手走进大雨中,昏暗中一时间竟乱哄哄的排不出阵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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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暴雨中,弓弩的弦也难免被雨水打湿,勉强上弦,估计顶多能射出一两箭就不能用了。
温勇脸色铁青看着这些,怒喝道;“点灯!”
搁置八牛弩的木棚里,灯笼被点亮,在大雨中散发出昏黄的光芒。
一营五百军卒,借着昏黄的光芒,勉强排出了阻敌阵型。
雨更大了,风声呜咽! 一道闪电闪现,视野亮了一亮,雨雾里隐约有寒光闪动。
温勇刚要命令八牛弩激发,昏暗中忽而有无数短矛飞出,向着发出昏黄光亮的地方。
桥头两侧八牛弩阵地一瞬间便被短矛覆盖,灯笼的光芒消失的同时,血腥气流散开来。
八十架八牛弩只有不足十架激发,粗长的弩箭窜进雨雾,有重物摔砸在桥面的沉闷声传回。
黑甲重骑当先从雨雾中穿出,长枪抵在仓促堆放在桥头的拒马上,挑起拒马横着左右甩了一甩,轰砸声隆隆响起,拒马阵眨眼间便碎成一地木屑。
黑魔神似的黑骑士,和跟随他的人马俱甲的重骑,速度不减,直撞向列阵的一营荡寇军。
箭矢在雨中飞,短矛越过空间,长枪刺在铁甲上崩断发出咔嚓声,伏低身形的刀盾手斩断马蹄的下一瞬,被紧跟而来的战马铁蹄踩压,骨碎的声音,以及重甲骑士和战马倒下撞击在雨地上沉重的闷响,汇聚在一起。
鲜血在步卒的铁甲和重骑的铁甲向外溢出,年轻的眸子里生命的光芒在消散。
呼吸间,阻击军阵已经被黑骑从中冲出道裂口。
站在军阵后的温勇,踏步向前,挺刀迎向黑甲骑士。
。。。。。。。
栖霞关城头上,元允命令随行护从去各营示警,分派人员随他一起追着温勇前去桥头阻敌,将要出关时,意外突然降临。
本朝声名最显赫的两位名将,同时出现在城头,城头值守的军卒在大雨中,个个都提起了精神。
其实在荡寇军出关驻扎之后,栖霞关已经不再担负防范的重任,驻守的兵员大幅消减,官兵们也养成了松散习惯。挺立在雨中,就是给上官做个样子而已!
当其中一个袍泽陡然抽刀拔剑,劈斩向元大将军时,所有挺胸抬头站在雨中的军卒头脑中全是一片空白。
关城上出现了一幅诡异的画面,众人寂然无声,唯有雨声哗哗,身材高大的军卒挥刀舞剑,一跃数丈,穿过成排的军卒,向紫袍大将军斩杀而去。
独自潜入栖霞关,扮做军卒混上关墙的追命邢飞雄,原本的构想,是想要等到元允和他随行的武道高手,离开城头后发动。
温勇去而又返,局势骤然转变,既定的占领栖霞关的计划,也必须做出改动,当务之急,是阻止元允去增援温勇扼守住桥头。
他断然催动赵庭澜交给他的符箓,将符箓隐藏在所站立的箭垛缝隙,随后抽刀拔剑攻向元允。
“嗨!”元允身侧的渡痴察觉气机变化,猛地踏前一步,双掌交击而出,拦下了一式刀剑错。
冷不防,邢飞雄长剑刺出一半,陡然竖立直斩,握刀的手腕子一翻,斜挥的弯刀避开大和尚的手掌,刀尖吞吐着剑芒,刺向大和尚面门。
渡痴化掌为拳,硬抗斩下的长剑,侧身避过刺来的刀尖稍迟,剑芒贴面刺过,削下了一截耳垂。
下一刹那,邢飞雄手中的刀又施展出劈斩的刚猛刀法,长剑急如流星刺击而来,刀剑中还夹杂着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
大和尚一身出神入化的佛门内功,一直自诩防守仅次于神秀大师,是佛门第二人。
骤然被城头不知名的小卒伤了,虽然只是伤了耳垂,伤势微不可计,依然被激发出了怒意。
他内息雄浑,哪怕是盛怒之下,一招一式都是堂堂正正,全力出拳,拳罡震响,声威惊人。
遇上了手中刀剑招式错乱,腿法天下第一的邢飞雄,一时间还是被压制的左支右挡,冷不防又被邢飞雄贴近了,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