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丹!”石拱桥上,韦紫蝉轻呼出声,眼睛往师傅望过去。
绝色女冠听到有九粒清羽丹,美丽的眸子也亮了一亮。
韦紫蝉十一二岁时,别家的孩子还在缠着父母撒娇的年纪,她就被父亲送往了千里之外的南梁,明里的说法是丫头太过顽皮,在学舍仗着家世无法无天,弄的是神憎鬼厌,只好丢到外面去学着经营商业,没了家世家世可依仗,由着她看冷脸子,吃硬亏,正好能打磨打磨性子。
临走前,韦紫蝉跟福禄街小伙伴们大吹特吹了一番,姐姐我就要千里走江湖,山高水长,天高任我飞。嘴里说着慷慨激昂,其实她的小心肝是忐忑不安。
她太了解自家老爹,别看平日话少面慈,一旦板起了脸,说出的话可是丁是丁,卯是卯。
说去了南梁国,家里护不住她了,好歹都是她自己的事,老爹就真的会不管不顾。
韦紫蝉忐忑不安的离开了西魏国,在南梁刚下了船,晕船的劲还没过去,就在码头上遇到了个美得不像人的女冠。
也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她,跟韦家的从人丢下一句话,‘我收小姑娘当徒弟。’拎着她的衣领,飘然而去。
上了山,三年时间里学文习武,就像是摘刺一样,生生的把一个顽劣不堪的闹翻天,整治成了能文能武的俊彦。
三年里韦紫蝉不知暗中咒骂过多少句,活死人,没人要的老女人,死老太婆。
其实她是只敢在夜深时,蒙着被子在心里偷偷的骂。
和以往学塾中的老师不同,这个师傅不训斥弟子,只会打人,不是举着戒尺做做样子,是真打呀!抬手就把她轰出去丈。
更可悲的是这位千娇百媚娇滴滴的师傅要打她,她即便使尽招数也躲不开。
师徒居住的飞来峰,四面绝壁,云绕山腰,山顶之上就只有师徒二人,放开了让她跑,也跑不了。扯着喉咙喊救命,也只有山风呜咽。
她也知道这个美到让她不愿照镜子看一眼自己模样的师傅,非是凡俗之人,教授给她的都是一等一的本事,但是山上的日子,日升月落,日复一日,真的是太孤寂,太单调了。
直到三年后下山,她才知道有了这么个师傅有多棒!
如果要用一句话解释,就是给这个师傅当徒弟,在南梁国只有她欺负别人,别人不许欺负她。
有人惹上了她,不等她发话,便有一大群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即便是遇上叫花子解决不了的硬点子,也没事,还有一群样貌英俊的剑客,拔剑就和对方玩命。
在南梁国,江南第一大帮派‘穷家帮’加上快剑闻名天下的‘浣花剑派’,真没几个人愿意招惹。
也是到了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便宜师傅名声很大很大,竟是修行仙法几百年的陆地神仙。
因为师傅的缘故,她在江湖道和修行宗门的辈分出奇的高,即便是她去拜见当今道门祖庭龙虎山,掌教大天师知道她这个小姑娘的师承来历,三甲子年岁的大天师,也是和她平辈见礼,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说占了她的便宜。
其实她和师傅在飞来峰山朝夕相伴生活得久了,俩人与其说是师徒,更像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她早就知道,师傅修行境界卡在游野境已经百年,面貌虽然依旧还是双十年华时的美艳绝尘,金丹却已然渐渐腐朽。
而今天窦望拿出来扑买的‘清羽丹’,据说凡俗服食有延寿半甲子的功效,而修行者食之,也能辅助修行,小则可稳固金丹,大则能够帮助提升境界,正是师傅修行所急需之物。
“小望,你把清羽丹都卖给我吧!多少钱,随便你开价。”韦紫蝉伸手扯住了窦望的衣袖。
窦望侧目看了眼坐在石阶上的白东主,白东主迎着小胖子的目光,坚决得摇着头。
“按照扑买的规矩,卖家和买家不见面,紫蝉姐登上二楼,就已经失去参与扑买的机会了。”小胖子长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不瞒紫蝉姐,其实我也想要买下一颗,送给叔祖。”
“哼!”白东主冷哼一声,“明明十颗丹药,用来扑买的怎么就变成了九颗?
难不成用来展示的这一颗,被剥除了蜡封,供买家们鉴赏过了,窦大公子就要当做垃圾丢了吗?呵呵呵!还是直接丢给窦三省,对不对?”
窦望被白东主说中小心思,怯怯的双手软垂在腹部,低头不敢言语。
小王公子跟窦望交待事情的时候,让他找白东主帮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