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打草惊蛇,将前功尽弃。
况且,虞欢逃走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邓恒彦不可能完全放心。邓家又才刚倒了那么大的霉,邓恒彦更是被他亲爹狠狠打骂责罚了一顿,料想短期之内他是不敢、也没那心思再暗中掳掠无辜女子作恶的。
邵珣这次带林语岚出城小住,除了散心和为奶娘解毒,也是要顺便亲自见一见虞欢。
他得亲自问问她。
虞欢知无不言,十分配合,言语间对邓恒彦更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邵珣颇为满意,暗自点头。心道这女子那种情况下还能留心观察记住那么多东西,说起来口齿清楚、逻辑清晰,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也就比他家夫人差了几分,怪不得邓恒彦起了好胜之心不肯用强。
她能逃出生天,除了自身本事,更自带几分运气。
邵珣又道:“你说是进京寻夫,不知你丈夫是谁?可有头绪?你暂且安心在此住着,你夫家那边,爷可派人暗中照看一二。”
虞欢听得此言眼神暗了暗,轻轻摇了摇头:“我只知他姓霍,在五军都督府中军任职。他并不知我寻来,去年分开时他原本与我说好最迟明年会去接我,祖父过世,族人欺凌,我在家乡无法待下去,这才提前进京寻他。”
“姓霍?五军都督府?”邵珣脑子里下意识想到一家人,但又摇头,那不可能,太荒唐了。五军都督府那么多人,五花八门什么姓都有,霍这个姓也不稀罕,一定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你连他叫什么名字难道都不知道吗?”
虞欢有些窘,强行挽尊分辨道:“他说他不想骗我,等下次见我的时候一定会告诉我,他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我相信我和祖父不会看走眼。”
邵珣:“......”
“这要找人,可不就如大海捞针?你可会画画?不如你把他的画像画下来,爷叫人暗中找一找。”
虞欢却摇了摇头:“实在抱歉,公子爷,我不会画画。”
那就没办法了,她既然表了态,无论是真的不会还是假装,邵珣都没有再逼她。
尽管他非常想把人找出来,一则暗中看护几分让虞欢安心在这待着,二来嘛,也算是个人质。
“那算了,爷的人还在查此事,恐怕没这么快出结果,你安心在此待着,不许出这院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要公子爷真的能将那恶人绳之以法,我愿意在此待着。”
邵珣笑道:“爷看夫人也算是个聪明人,你应当也想得到,胆敢在天子脚下干出这等事来的,必定不是寻常人家的人,无论他是谁,如果此事捅破,公堂之上需要你出堂作证,你可愿意?”
“我——”
“先别急着回答,爷不放跟你说实话,那个人是当今太子妃娘家的亲弟弟。”
虞欢“啊!”的惊呼微微变了脸色,她的确料到那人非富即贵,但也万万没有想到直接跟皇家挂钩了。
并且......还是跟太子妃牵扯上了。
那是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啊。
“你好好想一想,你若愿意,最好不过,爷自会想办法护你性命。你若不愿意,那也无妨,爷另想别的法子。”
总之这送上门来的把柄他是肯定会掘地三尺也要曝光的,邓二那狗东西等着倒霉吧。
“不用想了,既然公子爷这么说了,我愿意出堂作证。哪怕因此丢了性命,只要能将那恶魔绳之以法,我也愿意。”
邵珣定定的瞅了她片刻,“嗤”的一笑,“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是。”
邵珣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他忽然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虞欢:“你可懂制香?”
虞欢愣了愣,“略懂,只是不太擅长。”
邵珣:“既然闲着无事,那便钻研钻研。”
虞欢一脸莫名,但还是点点头恭声应了下来:“是......”
邵珣这才走了。
他家夫人的制香铺子前阵子已经开业,生意红红火火,制香的方子没人会嫌多,这虞欢横竖也是闲着,若能制出一二个方子,倒也不错。
踏出柳苑,邵珣才察觉暮色浓重,天色已经不早了。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脚往林语岚住所而去。
半路上碰到庄子上的管家,管家忙见礼请安,随后又忙陪笑道:“侯爷,方才夫人打发人请侯爷过去用晚膳呢。”
“夫人打发人来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