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夷王冷眸中射出寒剑一般的光芒。他死死盯着那发出恐怖婴啼的马腹,想到安世高之前所说,夭夭父亲的英躯,很有可能是被这畜生蚕食了,心中便再也忍不下去。
哈娅还在哆嗦地慢慢往前挪着,靠得足够近了.....她已经将眼睛闭起来欲受死了,突然身边袭来一阵风。
她猛地睁开眼,脸上突然被喷上腥臭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是马腹的血。
乌夷王人并未近身,而是直接用灵力御起身后长剑刺中马腹的前蹄,又立即抽剑而出,导致马腹吃痛之下剧烈甩动身子,污血乱喷,口中又发出尖锐的惊叫声,近距离看着,骇人至极。
哈娅直接晕了过去。
乌夷王看了她一眼,脸上毫无波澜。他慢慢上前,冷漠地跨过她身子,走向那癫狂又眼露惧意的马腹,冷哼一声。
那兽察觉到他的强大气场,已经不自觉地在往后退去了,似有逃离之意。乌夷王没有给它丝毫转圜的余地,直接跃升到空中,开始结出强大心法口诀。
“定!”
“缠!”
“破!”
空中已结出的灵气立即化为利剑直击马腹各处要害,它站在那,面上之目簌地收缩,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恐怖的婴啼声彻底消失。马腹亡。
乌夷王落地之后,顺手收起了结界。他平息了一下体内翻涌的灵气后,缓缓转过头,用眼去寻那人。
果然,那人还保持着之前的站姿,双手交握在胸前,满眼忧虑地看着自己。
这家伙,不肯跟自己回宫,也不肯接受封妃,可是心里又放不下自己......真磨人啊......
乌夷王无奈地收回视线,瞥了一眼地上的哈娅,一手将她拉扯起来。
安世高正好赶到,他手伸过来一脸平静地接过乌夷王手中之人。
“安将军......”木青见乌夷王毫不在乎地将哈娅甩给了安世高,忍不住出声道。
额,虽然很反感哈娅之前的种种行为,但今夜他俩也把她吓的够够的了,应该不至于还要杀她吧。木青心里暗自想着。
“木青小姐放心,安某不会擅自做什么的,安某......只听王令。”安世高意有所指地躬身朝着乌夷王行礼道。
他的意思是,乌夷王若不想哈娅死,他便不会出手伤她,他这是......逼乌夷王做什么决定吗?
“安将军。”一个柔声遥遥传来。
安世高浑身一颤。今日终于将埋藏在心中许久的秘密和盘托出了,他此刻只觉得愧对夭夭,愧对她父亲,根本没脸回头应她。
“安伯伯。”走近了,夭夭又唤了他一声。
这下,众人都惊异无比地看向夭夭了。
“幼时,夭夭经常听父亲提起您,说您是一个酷爱花草植被的大将军,是他一辈子的好兄弟!他说曾送了您一株兰草,被您当成宝贝一般养在庭院里!”夭夭面带微笑地轻轻说着。
兰草?乌夷王想起安世高出行都随身携带的那个盆栽,难道?
安世高闻言垂了目,脸上尽是悲戚之情。他平复了一下心绪,缓声说道:“安某粗俗蠢钝,那株兰草在你父亲离去不久之后,就枯萎了。”他叹了一口气又道:“去年在中山之时,安某才偶然寻到一株同种的兰草,但是终究,不是当年那株了。”
“虽事过境迁,但安伯伯依然如故,那便极好了。”夭夭看了一眼他手中拖拽着的哈娅,轻叹一口气道:“这哈娅也只是年幼,心智不成熟,受了母亲的蛊惑罢了。上一代的恩怨,断没有理由让下一代来承担,说起来,她陡然经受这么多事,后半生的心境怕是难以平和了。”
她说完之后,突然发现身边异样的安静。
乌夷王掩下眸子里的怒气,他别过身子,不再看她。这话,她之前就说过了,他不想再听。
木青上前一步,拉过她手,轻轻问道:“那夭夭呢?”
夭夭闻言愣了一下,她突然反应过来,眼前这几个人为何表情如此凝重了。
他们认为,自己心中的仇恨,理应比哈娅更重才对。而眼下这般云淡风轻的,他们以为自己把仇恨都压在心底了吗?
夭夭想到这些,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面色平静地开始解释:“我跟哈娅,不一样。父亲去戎国和谈之前,便告诫我们,此番行程是他自己努力求来的,无论结局如何,都不可心怀怨愤!后来……母亲受不了打击,追随父亲离去之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