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功劳不小,又几乎没什么风险,勇信侯若想要这份功劳,尽快下手为好。此事若是拿下了,勇信侯可别忘了池家的那位大公子。”
“桑姑娘这些日子,与池辰安倒是走得近。”
桑晴晓却回道,“他与离簇走得更近些。”
亓骁眠听到这个回答,才应声道,“我若是接了这个差事,会邀池辰安同行的。”
两人同行在道路上,遇到了几波夜间巡查的人,亓骁眠的辨识度很高,桑晴晓忍耐着一波又一波八卦的眼神。
“谈正事呢,至于嘛。”桑晴晓嘟囔了一句。
“莫搭理他们,我会让齐朗注意流言的。”
亓骁眠想了想又问道,“赵府的事,会牵扯到明相吗?”
“明相不属于赵府的利益圈子,就怕他那位老母亲脑子不清楚,给明相拖后腿。不过,你不是说,明相是朝中最狡猾的老狐狸吗?朝中经营这么多年,一点风浪罢了,相信他能应付的了。”
亓骁眠又贴心的问了句,“桑姑娘刚才所办之事处理的如何?可需要我帮忙收尾?”
“意外又如何?他杀又如何?反正也怀疑不到我的头上,等赵家罪责查实,谁还敢追究赵国泰死亡之谜。”
亓骁眠嘴角微抽了下,“所以,死的竟是赵国泰?”
胆子真大,这姑娘杀的竟是赵家当家人!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玩这么大。
“有什么可惊讶的,”桑晴晓瞥了他一眼,“亓骁眠,给你个提示,赵府虽不大,可却屡次动工,近些年,更是将多处房屋推翻重修,说是喜欢南方的建筑风格,特意从南方请来了不少匠人,可房子修好后,这些匠人却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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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早朝前,赵家人终于发现赵国泰已死。
有火盆在旁,尸体还是温热的,赵家人的哀嚎声,惊动了左邻右壁,天亮时,赵府已挂上了丧幡。
早朝定是参加不了了,赵家老大穿上一身丧服,进宫报丧。
行至半路,竟撞上了带着一群人马的亓骁眠。
他截下了赵家老大,“赵大人这一身丧服……”
赵家老大红了眼睛,“回侯爷的话,我爹不幸身故。”
“哦?竟这般突然!昨儿我还与赵老大人交谈了几句,老大人身形矫健,面色红润,我瞧着,比你这个做儿子的,还要康健几分,怎可能去的这般突然呢?”
赵家人也觉得赵国泰的死有问题,大热天的,即便是要烧东西,也不需要那么一大盆火,等细看到火盆旁那几张碎纸后,赵家人大惊失色。
赵家老大打开了祖父留下的密室,见里面几大箱子的书册不翼而飞,只觉得大难临头,又看了看父亲的尸体,心中便有了决策。
此事不宜闹大,就当作是意外身亡吧。
虽对不起父亲,可活人总比死人更重要些,父亲的死也恰是时候,赵家报丧后,索性全家回老家去守孝三年,也顺便将山下村的事情整理收拾一番,可不能再发生村民进京的疏忽了。
守孝三年更是以退为进,赵家书册失踪,对于赵家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隐患。所以,守孝一事不仅得办,还得尽快,一旦事发,赵家可从山下村跑去边境,甚至出国避难。
想到这些,赵家老大心急如焚,“我这边着急去宫中报丧,还请侯爷将路让开。”
“报丧之事,由我派人代劳吧,我与赵大人一起去赵府瞧瞧,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赵家老大自是不肯,“父亲生前就曾嘱咐过,丧事一切从简,下官来之前,该置办的都已经置办妥当,就不劳烦侯爷了。”
“这碰上了,总得去祭奠一番,赵大人还是带路吧。”
勇信侯一定要去,人家一份心意,赵家老大也不好往外推,只得将人领去了赵府。
大门口处,碰上了闻讯而来的明相母子。
那老夫人哭的都虚脱了,明相夫人正扶着她呢。
趁着老夫人将赵家老大拉着互相哭泣的空档,勇信侯与明泽碰了个头。
“赵家的事,明相还是避开为好。”
“侯爷此话何意。”
“赵家摊上事儿了,逃不了,明府很可能会被牵连。”
亓骁眠晚上送桑晴晓回小馆后,连夜敲响了池府大门,与池辰安的亲切套话不同,他跟审犯人似的,将赵庆细审了一番,池家父子陪审。
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出了不少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