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浊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刚还跟勇信侯说,不用担心龙脉呢,这不就打脸了嘛。
皇宫地基最深处可达二十米,由工匠精心研制出的石砖垒成,又精选出了一款泥,让砖与砖之间严丝合缝,抗震效果是测试过的,结实得很,在其他几国的宫殿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可今日,这般巍峨的宫殿,竟因一只鱼妖甩尾,发生了比测试时更可怕的震动。
他一边打一边靠近桑晴晓,担忧道,“桑姑娘,得速战速决啊,还得防着他再次发狂……”
发狂?
人家一直冷静得很,都打成这样了,声线依旧好听,呼吸更是毫无错乱。
这时,大殿的门被再次开了一个口,“侯爷!蔡公公!不好啦,陛下身体有恙!”
桑晴晓立马看向亓骁眠,他略皱着眉,靠近桑晴晓,小声告诉她,“只是有一点酥麻的剥离感,当初用的少,现在,没什么大碍。
他要,便还给他吧,只是,陛下那里,恐怕不好过。”
“真的只是将鲸油和妖丹剥离吗?不会危及到生命?”
亓骁眠又用心地体会了一下,“至少现在感觉不出异常。”
桑晴晓没太相信他的话,只因,皇宫中,到处响起了杀猪般的叫声,大殿内,陛下顾忌着颜面,极力忍耐,可依旧能听到隐忍的哼唧声。
蔡浊心中更加焦灼,可自己高深的内力面对一只大妖,也只是勉强对抗,对方甚至还没下死手呢。
蔡浊瞧得分明,他将希望放到桑晴晓身上。
“桑姑娘,陛下的情况,或许,是因为那歌声,如何将歌声阻断呢?”
桑晴晓很想回他一句,用了人家多少鲸油、妖丹,还回去便是。年纪不算老,无痛无伤的,却为了更加长久的紧握权力,什么东西都敢用!
听说那药还有口服款的,药引是从何来,做为君王,不会随便吃来历不明的东西,必定早已查清楚。活体取药引,这与生吞血肉有什么区别?一口吞下,也不嫌膈应的慌。
正打算敷衍几句,手腕处突然就有了动静,这让桑晴晓有些意外。
但凡有打斗,老藤是跑的最快的,本是在皇子府的时候就已经分开了,按照往常,他定是在某一处偷偷猫着。
像今日这般不顾危险地又跑回来,还真是头一回呢。
“好消息、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忙着呢,没功夫听你贫嘴。”
老藤斟酌道,“我有一物,或许能让京南回停手,也,或许会让他更加生气。”
“什么东西?”
“我怕他会杀了我,还有狸宝、佛宝、阿灿……”
“你去了一趟福州,难不成是偷他家了?陛下那边他都没下死手,你又是怎么惹着他了?莫非,私下里做的更过分?”
“没偷!再说了,他也没家给我偷啊。多年前的事儿了,我在海边捡了个蛋,不知是什么蛋,里面也没感受到活物的气息,只是花纹漂亮,我就把它扔进了我的空间里。
前段时间,狸宝在我的空间里玩,看到了那颗蛋,就嚷嚷着要吃,阿灿帮忙放了把火,然后,它竟动了一下,跳出了火堆,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之后我又换了几种法子,感知它内部的生命力,依旧是死气一片,就将它再次扔到了角落里。
你们这边动静闹得大,我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京南回身上的花纹,与那颗蛋是一模一样的……”
“这……”
真是个意外的巧合。
桑晴晓想了想反驳道,“鲸鱼是胎生,怎会有蛋壳?而且,屠孽是京南回献祭全族才得来的,即便那颗蛋真的出自他的族群,也应该在他施咒的那一刻,死透了吧。”
老藤不认同道,“京南回是妖,怎可与那鲸鱼相提并论,你见过鲸妖生孩子吗?没准他们就是蛋生的!
为了确认花纹是不是一样,我刚刚还把那颗蛋拿出来了,竟觉得,蛋壳上的花纹,比之前要鲜亮了许多。”
“错觉吧~”
老藤却无比自信,“我又不是老眼昏花!我的命可贵着呢,敢冒这么大的风险进来,就是已经确认清楚了,你竟然还不相信我。
没准啊,今日的危机,就是我这个大功臣解决的。”
“今日阴历十五,我掐指一算,宜丧葬,再加上你印堂发黑,也没准儿,赶巧儿就是你这个功臣入土的日子。”
老藤怒道,“老子是树妖,哪来的印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