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深挖可就要多费些时间了,毕竟,他国领土上的事,不大好查。
都察院先一步将早已准备好的消息递上去,抢下了头功。
“西部入境!”宣德帝将手中纸张攥碎,“哼!还真跟西部有关呢!继续查!”
刑部和京兆府这才反应过来,忠义侯府,是条大鱼呀,与西部勾结,那就是间谍,靖京城中,可是好久都没抓到过这么大的间谍了。
此乃大功啊!
两个部门一扫之前的颓势,火力十足。
相比之下,都察院的内部气氛,就要轻松多了。
亓骁眠再次在小馆中偷懒,“那些鬼魂,是来自西部军吗?”
“一部分是,我见数量不够,又拼凑了一些。这保家卫国之人,死后也是有优待的,投胎排名比较靠前,我问地府要时,就只剩下这些了。能回阳间闹上这么一出,他们都很踊跃呢。
你在朝中的那番话,已传入市井中,百姓们大多都相信了,自发的供上了香烛,这便是意外之喜。
功德簿上又能添加几笔,投胎的名次还在靠前些,投胎的人家也能换个更好的。”
“香火竟这么有用呢,以前不大信,改明儿,我为狼啸营的兄弟们供上份大的。”
“最重要的是诚心。”
“我这心自然是诚的,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每一个人的身世,我都记着呢。”
亓骁眠为死去的兄弟哀思了一会儿,又道,“你突然玩这么大,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差一点就没挡住朝中对你的刁难。”
“你反应还挺快,直接就联想到了西部军。”
“我怕下一次的反应就没这么快了,你还是跟我说一说,这鬼魂夜袭之事,以及莫名死人之事,还会不会继续呀?”
“鬼魂夜袭我还打算玩两场。
死人的案子,主动权不在我,抓住了也牵连不到我,我只嘱咐他将郑墨儒放在最后,其他的人随他玩。
反正都是间谍之后,早死还舒坦些,若落到你手里,当真是生不如死啊。”
亓骁眠笑着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就是个刽子手,做主的是朝廷,我若身死,也就是个帮凶,会下18层地狱吗?”
“其实,”桑晴晓用阴森森的口气回答道,“地府是有第19层的……”
“这么可怕呀,幸好认识了桑姑娘,以后记得替我美言几句。”
“这人情可就用大发了,为你出言,不划算呀。”
“我的遗产都是你的。”
“那,我就勉强应下吧……”
******
郑墨儒听着府中人的讲述,才知道这座侯府中的危机,似乎并不比大禹朝的少。
可毕竟没有亲眼所见,他秉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此为借口,给他身边大禹朝探子布置了任务。
人家出去还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神情严肃且紧张,“侯府四周围都是眼线。”
郑墨儒却说,“侯府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有眼线也是正常的。”
“可他们肯定看见我们进府了,也正因为侯府受重视,我们的来历必会被他们知晓,西部边防,可是有我们入境的记录。”
郑墨儒这才稍稍紧张了一些,“两国这几年的战事,平息了不少,通商也已恢复,我们是以商人的身份入朝的,只要大禹那边身份做的仔细,我们就不会出事。”
郑墨儒说完这句话,显然也没安慰到自己,反而问向面前的探子,“我的身份是谁出手做的?应该没问题吧?”
“陛下亲卫安排,不会出错。”
“那就好,”郑墨儒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替身,“把这货收拾成我来时的样子,带出去吧,朝中也确实是有与我商户身份配套的产业,你们帮他将那份产业经营起来,闲暇时也别到处逛,等明年,事情淡下去后,再自由行走吧。”
探子们应下了。
郑墨儒又道,“帮我安排一个道士,我会尽快请他上门做法。
我这也不过离开了几年,侯府竟变得如此邪门,还是小心为上,此地住不得了,需尽快搬离才是。”
郑墨儒撑着疲惫的身子,花了三个多时辰,才将府中的事情理顺,夜已深,困意袭来,他合衣睡在书房的榻上,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朦朦胧胧间,只是觉得外面太吵,一身的起床气,光着脚就踱步了出来,先是看见府中人四处奔逃。
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