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浊心虚,“我与他有什么可说的……”
桑晴晓见他已经不那么着急了,便又开口拱火道,“蔡公公,待功德积攒齐了,人家就立马圆寂了,到那时,你就是想说也没处说。”
蔡浊面色一僵,“这么快吗?”
“其实也可以自己选择圆寂时间,可圆回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几十年了。
再者说,窃取皇室功德,乃是大罪,一番算计,好不容易功成了,不赶紧完成最后一步,难不成还停在那里,等你抓?”
蔡浊火气又上来了,“他这是在故意拖延?”
桑晴晓耸耸肩,才反应过来呀。
任由蔡浊自己气急。
桑晴晓将小馆的人聚在一起,极小声的讨论着,“我感觉那头骨有问题,或许可以借此破局,只是,我还没有看出具体问题。”
霍启回忆起曾经的那一幕,“与我记忆中的那些相比,确实是有些不同,不同之处应该是出在光照下的血色纹路上。
这颗头骨,比我当年看到的那些,颜色更黑,光照后的红光更红,血色纹路也更多。”
弥刹也开口道,“我看见,头骨在对我笑。”
离簇质疑,“你是不是看错了?那只是半颗头骨,从鼻子中间截了一刀,根本就没有嘴巴部位,你是怎么看出它在笑的?”
“眼睛。”
“眼睛?那就更不可能了,一点肌肉组织都没有,空洞洞的两个眼眶,怎么可能会有表情呢?”
弥刹却肯定道,“我不仅看到了它在笑,还感受到了它的情绪,是一种,即将大仇得报、得偿所愿的快感。”
离簇还想质疑,弥刹示意几人看向被木鱼声影响的侍卫,“他们的脸上,开始出现笑容了,应该也是被木鱼所影响。”
几人忙挨个看过去,还真是,虽然每个人脸上的笑意都不同,可却实实在在瞧见了他们情绪的变化。
又过了一会儿,笑容还没完全展开,侍卫们突然纷纷开始掉泪,这又哭又笑的,让人摸不清头脑。
弥刹从脑海中思索出一篇新的经文,默默吟诵后,与那头骨产生了共情,也开始掉泪了,他口述共情出的感觉,“它很痛苦,很绝望,很无助,无处可逃,无奈认命……”
“我有了些想法,去看看。”
桑晴晓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木鱼,独自靠近大殿。
圆回警惕了起来,说了许多话语,想让桑晴晓退后,桑晴晓不理他,注意力只专注在头骨上。
圆回又用功德威胁蔡浊,霍启和离簇一起将蔡浊拉住,不让他坏事。
靠得近了,桑晴晓也感受到了木鱼发出的情绪,那浓郁的哀伤让人忽略不了,功德屏障相隔,她无法靠近,蹲下身子,隔着屏障,缩短了与木鱼的距离。
“很疼吗?”
桑晴晓的声音里带着叹息的语气,与平日里听起来有很大的不同,气息更加悠远绵长,小小的一声,却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木鱼散发出的情绪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疯狂的涌出,涌出的方向直冲桑晴晓,身边一直做保护状的弥刹,下意识的就想阻拦,却根本就拦不住。
情绪涌出的同时,功德屏障也在减弱,圆回看的那叫一个心急,直接就对桑晴晓出手了,弥刹使出佛修的手段抵挡。
两相冲击,圆回伸出屏障的那只手,立马就缩了回去,嘴里同时发出了惨叫声,也没见手上有什么损伤,他却抱着自己的手,惨叫个不停。
“你,你究竟使的是什么妖法?”圆回一脸忌惮和畏惧。
弥刹看着自己手上的佛修之气,“是师父留给我的舍利,师父在保护我。”
“悟莲!又是悟莲!要不是他当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何至于起了攀比之心,逼着自己更努力,要得到比他更多的舍利。
心急之下,修炼出了问题,也让身体受到了重创,从而影响到寿命,以至于我不得不用残忍的法子延续自己的寿命。
如今,我即将得偿所愿,他怎么又冒出来了!”
圆回不敢再出手,只龟缩在渐渐变薄的功德屏障中,将木鱼敲的更响,盼望着它尽快恢复。
可还没敲几下,木鱼竟自己跳进了桑晴晓的手中,功德屏障也顺道将桑晴晓和弥刹一起网入其中。
桑晴晓没有感受到它的恶意,用两只手轻轻的捧着,眼睛直视着它的眼眶,毫不避讳,略带虔诚。
她感受到头骨里还残存着意识,用符文点进去,想试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