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晓穿好衣服走了出来,“什么叫很难被叫醒?”
“今日与营中起了些冲突,让他们心里生出不甘,不敢与我们抗争,就故意耍赖,以姑娘那强光,晃了不少人的眼为借口,说是要休息,无法执勤。
夜间执勤的活,便推给了我们,我们本也想夜间查探一些事情,就顺势接下了,雾气时,路被掩住了,因对军营不了解,所以,打算叫几个人起来陪同。
可叫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将人弄醒,一连试探了百人,都是如此。
我的队伍中,也有会医术的人,判断说,并不是因药物,只是睡得沉,若一人倒也罢了,百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那你叫了我多长时间?”
“两次,老太爷那边一次就醒了。桑姑娘,您可有觉得身上不适?”
“没有。”
桑晴晓看着离她两步之距,被雾气萦绕的齐朔,觉得这雾气确实碍眼,手中结了个符印,撑在空中,将雾气隔绝,视线一下子就清晰了。
齐朔道了声多谢,立马吩咐人将全营上下都搜查一遍。
袁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小声埋怨着,凑到桑晴晓身边,“我才知道姑娘是捉妖师啊,白日里真是冒犯了。”
桑晴晓瞄了他一眼,不理他。
袁昌嘿嘿笑两声,也不尴尬,还跟桑晴晓吐槽道,“都察院每次办事都是这么疑神疑鬼,兴师动众吗?竟是连觉都不让人睡,我这军中都是清贫的,哪里会招贼惦记?”
话音刚落,都察院就押过来一人。
袁昌认出是谁,眼角直抽抽,“齐朔,你这是何意呀?这人不过就是个采买,你欺负他做什么?”
“你这采买油水不少呀,”齐朔丢过来一个叮当响的钱袋子,“整个军营中的人,除了巡逻的,都在熟睡,唯有他,领着几个火头军,聚众dubo,我的人搜去时,人家正在兴头上呢。
不管是哪个军的军纪,都有明确规定,军中不能参du,袁统领,我刚刚询问了几句,说是有些年头了,难道就因为他是你家小妾的兄弟,你就纵容他唯乱军纪吗?”
袁昌用恶狠狠的目光瞪了几回跪地求饶的人,被人抓到把柄,觉得脸上很没面子,敷衍道,“这事儿我并不知情,他犯了事,我自会处置,毕竟是我军中的人,还请你高抬贵手,将人给我吧……”
齐朔走近几步,小声道,“袁统领还是先将钱袋子打开瞧瞧吧。”
袁昌不耐烦的扯开,瞧了一眼后,只说,“几块玉而已……”
“几块玉?”齐朔嗤笑,“袁统领还是瞧仔细了比较好。”
袁昌听到这讽刺的笑声,心中憋着那一团火,险些忍不住,直接伸手将钱袋子里的东西抓出来,递到了齐朔的鼻子底下,“不过就是几块白玉,价钱也不算高,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还是故意揪着我不放?”
齐朔挑其中的一块玉接过,翻了一面,“这背面有字,念出来。”
“爱妃秦……”
袁昌念不下去了,闭上嘴,瞪大了眼睛,脑子直接卡壳了。
爱妃?
帝王才有资格称人为妃吧?
此物,难不成是皇家之物?
可后面又加了个秦字,再之后,被一片污迹掩盖住。
秦?
求生的意识,让袁昌的脑子迅速又转了起来,本朝有姓秦的妃子吗,貌似,没有。
袁昌目光又凝视着那片掺杂着新鲜土的污迹,那,那前几朝呢?有姓秦的妃子吗?
他的脑子转的飞快,可因为紧张害怕,无法集中去思考,越着急越乱,额头的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齐朔也知此事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审问,抓住袁昌的衣领口,将他拖进附近的帐篷,几个心腹和桑晴晓、霍启一起留在帐篷里,手下将那几个夜间打牌的人,丢入帐篷中,就自发地将帐篷围了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还不等齐朔开口问。
袁昌先动了,对着那采买,狠跺了好几脚,尤不解恨,抄起茶壶,就想砸。
齐朔出声拦他,“袁统领这是怕别人将你招出来,所以,冒险在我面前演一出大义灭亲吗?”
袁昌顿住,立马丢掉了手上的“凶器”,“不,你误会了,我跟他不是一伙的,不过是个贱妾家的兄弟,有什么资格跟我攀亲?不管他做了什么,我定是不知情的。”
“空口白牙,让我如何信?”
“我,他,我不打他了,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