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正准备关门歇业,廉宝英、施愿、文昭君踩着点进了小馆,衣服灰扑扑的,上面还有不少脚印,显得比较狼狈,施愿的脸上有两道血印,廉宝英一直活动着肩膀,似也是有伤。
“这是跟谁打架了?”
单看那脚印,至少有五双以上不同的印迹,桑晴晓紧接着又问,“被群殴了。”
文昭君在桌子旁落座,气鼓鼓道,“差不多,打群架了……”
“跟谁?”
桑晴晓问完后转念一想,文祭酒威严甚重,国子监又有严格的戒规,学子们一般不敢在明面上动粗,所以,“是那些外来学子?”
“就是他们!”廉宝英也气道,“一个个趾高气昂,不好好说话,忍了好多日,可他们一再挑衅,我们也不能认怂啊,还是等他们先动手,我们才反击的。
只吃了我们几拳几脚,胜负还没分出来呢,就跟吃了多大亏似的,让他们的侍卫跟我们打,所幸,有血性的学子不少,加入的人越来越多,要不然,我们就不只是这些伤了。”
“祭酒、掌院他们都不管?”
“管呀,得到消息就往这边跑,可那些外来学子实属卑鄙,让侍卫将夫子们拦住,还是施愿得到消息,叫了兵马司的人帮忙,这场架才算是打完了。”
施愿解释道,“因我要参加科举,祖父委托文祭酒单独教我,所以,起初并没有参与,学子来报出事时,文祭酒大致了解外来学子的做派,就吩咐我从侧门出国子监,找兵马司帮忙。
可那些人过于嚣张,官府出手,他们依旧有恃无恐,我在兵马司中帮忙拉架时,也被他们打了,当然,我也揍了回去,不算吃亏。”
廉宝英接他话,“打完架,他们更可恶,倒打一耙,说我们先挑衅,夫子们倒是想偏袒我们,可双方都是拿嘴说,根本没有实证,文祭酒只能不痛不痒的给了处罚,责令那些侍卫不可踏入国子监。
文祭酒这般处罚,已经是给足了他们脸面,可他们竟还有脸大叫委屈,如今已经行至宫门外,要陛下给个说法。
夫子们让我们先回家,他们也跟着进宫了……”
文昭君撅嘴委屈道,“陛下应该会为我们做主吧?”
“梦呢!”
施愿翻白眼,“陛下此时定在埋怨我们不懂事,给他惹麻烦了……”
廉宝英也愁,小声道,“我祖母也曾说,陛下年纪渐大,偶尔糊涂,咱们廉家,得低调些。”
桑晴晓见不得几个好友委屈失落的样子,特地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宴,款待他们,才几杯酒下肚,被派去皇宫外守着的小厮传来消息。
陛下果然斥责他们了,连文祭酒都顺带着吃了瓜唠,被罚了半年的月俸。
廉宝英酒杯重重的落下,“当真是老糊涂了!”
施愿学着祖父沉着脸的样子,“慎言!”
廉宝英深吸几口气,终究是不再说些什么。
亓骁眠过来吃饭时,看到了一桌子微醺的小酒鬼,桑晴晓怕他们在外面酒后失言,就拘着他们喝醒酒汤,等醒了酒之后,才许他们回家。
廉宝英看到亓骁眠,眼睛一瞪,拉着他入座,提醒道,“大禹朝那位小公主,是来联姻的,目标是你!”
亓骁眠看了桑晴晓一眼,见她神色如常,心中小小失落,问廉宝英,“这消息从哪来?”
“她自己说的呀,都没避着人,说的还特笃定,笃定能嫁,不对、不对,”廉宝英摇摇头,“她说,她要招你为驸马,大禹帝同意了,咱们陛下,也会同意的。”
亓骁眠挑眉,不信,“驸马?意思是入赘?不可能吧,放我去大禹,岂不是送了一员大将过去?陛下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文昭君捧着晕乎乎的脑袋,也说道,“不白让你入赘,那公主说,用好马换,或是,再加些其他的条件,宣德帝总会松口的……”
文昭君还没说完呢,身后一声脆响,吓得她直打嗝,慢吞吞的转头一看,“亓、叔?”
霍启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我儿子的婚事,他自己做主,我倒要看看,谁敢私自决定他的人生!”
感知到他身上气势翻涌,桑晴晓开口叫他,“叔,你吓着我朋友了。”
霍启看着直打嗝的文昭君,对她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桑晴晓又说了几句软和话,等几个好友,酒醒的差不多了,亓骁眠派自己的手下将他们一一送回家。
小馆落门后,桑晴晓又给亓骁眠重新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