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骁眠说写还真就写了,全篇没有一个脏字眼儿,却将大禹帝全方位地问候了一遍,他还特谨慎地用左手书写。
写完,拍在华阳面前,“如何,可敢将它送给你父皇。”
华阳还是先看了一遍,看完后,暗叹亓骁眠的大胆,心中又觉得十分痛快,“一封问候的书信罢了,有何不敢!”
华阳当着亓骁眠的面,将手书送出,大禹帝这次回信倒是快,拿着长辈的款儿,昵称亓骁眠为小将,还回答了选驸马的疑问,只说,是惜才。
切,谁信。
同时,大禹帝也给华阳写了五个大字,朕的好女儿。
最后一笔,笔触不轻,蕴含些许怒意在其中,华阳忐忑的同时,更多的是惊喜,她将这五个字看成是大禹帝对她的认可,捧着这么一张纸,傻乐了几个时辰。
大禹后宫的消息也陆续传来,丽贵妃暴毙了,丽贵妃的娘家,在短短几日间,迅速衰落,那位名不见经传的亲卫,自然没人关心他的信息,多半是秘密处置了,而且死的会很惨。
华阳似乎并不满足,“只可惜,丽贵妃另外几子,似乎并未被影响到,他们倒也聪明,我父皇处置丽贵妃时,可没避着他们,他们一个个明哲保身,连缘由都不敢开口问,更别说求情了,当真是冷血至极啊!”
亓骁眠不耐烦,“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华阳调侃他,“自然是在等你点头答应啊。”
“大禹帝可曾硬性要求,此事必须做成?”
“那倒也没有。”
“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好不容易在你父皇面前露了脸,一国君王诸事繁多,子嗣又多,你以为他能记你多长时间?还不尽快趁热打铁,赶紧回国,继续你的篡位大业。”
华阳颇有些怨念地看着亓骁眠,“你若早答应,我早就走了,今日,我父皇递过来一份国书,没经过我手,也不知写了些什么。
我猜应该是与你和大姜有关,国书送进宫已经有段时间了,若有人来召你,便是两个帝王之间有了决断,不管结果如何,我总算是可以回去了。”
如华阳所言,也就半个时辰,温顺亲自来请,途中,他跟亓骁眠透露,“陛下又心动了。”
“大禹帝又给的什么条件?”
“条件没变,国书中说,他曾与你有交集。”
亓骁眠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大禹帝,“他随口一说,陛下就信了。”
“不是随口一说,我偷瞄了一眼,字写的不少,陛下看后,脸色很差。蔡公公离得近些,看到的更多,陛下要召您时,蔡公公给我使了眼色,我便揽下了此事。”
“你与蔡公公合作的还挺好。”
“蔡公公是值得人尊敬的。
身体有缺失的人多是心理扭曲的,我初进宫时,吃了许多苦头,多次得他间接照顾,而蔡公公又是难得的正派人,我的行为处事,多是揣摩自他,这才将日子过的好了些。
他在我心中,如师如父,又不是难相处的人,人心都是肉长的,总有一天,他能完全信任我。”
这位温公公表面功夫做的真是滴水不漏。
完全信任?宫中还有这玩意儿?
马车行至宫门口,温顺又问,“可需要我去请左相大人?”
“你知道的还挺多。”
“勇信侯和左相大人,都是为国操劳之人,有商有量,才能协同理国,此事,不论是龙卫还是我这边,都没有传到陛下耳中。”
“这么说,我还得谢你了?”
“奴哪敢得勇信侯一个谢字,只是想帮帮忙罢了。”
亓骁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不用去请,我能应付。”
亓骁眠见到宣德帝时,才看出情况或许比他设想的,要更糟糕些。
那杯盏已经砸了不止一个,帝王面色潮红,正喘着气,所谓的国书,有撕裂的痕迹,只是没完全裂开。
余光扫到蔡浊,他只隐晦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亓骁眠撩起袍摆,往碎瓷片上一跪,应该是扎进了肉,可亓骁眠丝毫不在意,跪下后,挺直背,什么话也不说,与宣德帝僵持着。
好半晌,宣德帝先沉不住气。
“你可知,为何让你进宫?”
“听闻大禹帝递上了一份国书,陛下应该是因这国书而生气吧,我跪在瓷片上,您都当没看见,应该是国书中写的事情与我有关,而且内容不利于我。”
说到这里,亓骁眠掀眼帘看了宣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