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他二人争吵,桑晴晓只让老藤多联系着些,直等到桑紫荆休息好,又处理完堆积的公务,桑晴晓才跟她说要走的事。
“这么快就要走?”
“那边情况有变。”
“危险吗?”
“我能应付。”
桑紫荆想了想,“要不,我陪你去吧。”
“桑家军的名头挂出去了,好多人正盯着你呢,你若再次消失,会有人以此大做文章,到那时,不仅是你,靖京城那边,或许也会受影响。”
“可我不放心你。”
“若真的有事,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你,你领着大军,便是我最大的后盾。”
“也罢,随时联系我。”
桑紫荆站起身,准备给桑晴晓领路,赖在她身边的孟擒出来表现了,“妹妹去那么远的地方,行李可带足了?我对大禹比较了解,可需要我帮你参谋参谋?”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啊!”
赶都赶不走,有些烦,也有些让人心慌。
“你妹妹就是我妹妹,自然是要担心几分的。”
桑紫荆没好气道,“用不着你,我这妹妹厉害着呢。”
桑紫荆夜间送桑晴晓一行人出营,走了不过五里路,就被孟擒引入一条小道,“嘿嘿,偶然发现的,你们要去大禹的事情,还是瞒着些好。
这条路呢,比较隐蔽,却很崎岖,寻常人非死即伤,这处险地,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孟擒见识了桑晴晓符术的神奇,便想用钱换些,桑晴晓以感谢他带路为由,送了他二人许多。
道一声后会有期,两拨人分开了。
******
大禹帝裴慎,是个极有魄力的君王,一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直接将国都建在离边境比较近的地方。
近,并不是相邻,中间还是隔了两个州,而这两个州,极重军事,住在州里的每一户都是军户,闲时能干活养家,战时能保家卫国。
桑晴晓此时,正行走在其中一州,定州城内,城中住宅有好些都落了锁,瞧着蹊跷。
霍启寻一老者问道,“老伯,城中商铺关了不少,这是集结起来,要开战了吗?”
“开战?没听说啊。他们是去运石头了。”
“运石头?”
老伯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们,“这事儿在全国都传的沸沸扬扬,你们竟然不知道,老实交代,从哪儿来的!”
老伯怒斥完,还摆起了架势,不愧是老兵,气势和实力都是有的。
桑晴晓拿出商贾文书,这是明泽帮他们准备的,“老伯,我们确实是大禹人士,外头走商好些年,近日才归。”
文书中还伪造了行商四处所盖的章,行程也是经得起推敲的,老伯看的好认真,既看文书又看人,见他们神色如常,这才稍稍放松了警惕。
又想着,运石之事,人尽皆知,不涉及国家隐秘,再开口时,又恢复到普通老伯的样子,“一年多前,陕州北部地界突然一道天火划过天际,落到地上时,砸出了一个天坑,坑里的大火,足足烧了整一月才渐渐熄灭。
那一月里,以它为中心,周边数百里,都酷热难耐,听说,不仅热死了人,田地里颗粒无收,土质也被破坏了,好些年,都恢复不了。
人们便视它为邪祟。
火熄灭后,坑底出现了一块色彩绚丽的巨石,便有那能人异士去查看,刚一走近,就被焚为灰烬。反而是周边看热闹的,见此异变,心中大骇,慌乱之间掉落进坑的,一点儿事都没有。
更是有一人,心中默念,穷了一辈子,就这么死去,亏了,连金子都不曾摸过呢。然后,他的手里,还真就出现了一小块金子。
此人鬼迷心窍,对着巨石再次许愿,想要更多的金子,却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扇了耳光。
一时间,巨石声名大噪,越来越多的人去向巨石许愿,有人得所愿,有人当场毙命,有人被打,更多的人,是一无所获。
人们渐渐摸出了规律,巨石每日只接三愿,此三愿凭巨石的心情。
石呈红色,便是应下了,石呈黑色,便是感觉到靠近之人有歹意,巨石会先下手为强,石呈灰色,则是许愿之人贪心不足,要挨打……
陛下的观星楼即将建成,上个月偶得一梦,说巨石是上天送给君王,放置在观星楼内,以此为镇,可以保大禹风调雨顺、长治久安。
可这巨石实在太大太重,又不能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