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残已甚,故终未成行。
谈到吕布“迎大驾还洛”的使命,绕不开他对刘协的个人情感。
布孤微发迹,1朝平步青云,对刘协无疑心存感激。
吕布出身并州5原(今内蒙包头),地处边鄙。按《后汉书》记载,5原土地贫瘠、作物稀少,不生麻麦。以至“人无冬衣,卧草御寒”。
5原土宜麻枲,而俗不知织绩,民冬月无衣,积细草而卧其中,见吏则衣草而出。--《后汉书崔骃传》
发迹后,又被王允轻视,乃至“以剑客遇之”。
(允)素轻布,以剑客遇之。--《后汉书王允传》
剑客是“亡命奸臧”的代称。方诗铭曾据此猜测吕布青年时代、在并州大约有过“从事强盗活动”的黑历史,见解可谓精辟。
汉末丧乱,悍夫“自恃勇武、断道剪径”并不鲜见。如关羽、甘宁等辈,皆“发于亡命”。
似布般、靠着“气力过人”而出仕的边鄙武夫,在洛阳城内因缘际会,竟“拜将封侯”。
布稍迁至中郎将,封都亭侯。--《魏书7吕布传》
虽然只是最低级别的“中郎将”与“都亭侯”,但对寒士出身的吕布而言,无疑是1步登天。
考虑到彼时“贵文贱武”的传统,吕布对汉廷无疑是感激涕0。
虽然吕布的职位大多通过董卓表奏,但观其与卓侍婢通奸、又谋杀董卓的故事看,其与卓也无甚感情。
注:吕布的倚仗是“同州”王允(并州太原),政治倾向与董卓相异。
初平3年(192)“手刃格卓”后,吕布1步登天;拜杂号将军,封温侯,假节,仪同3司。最终“与王允共秉朝政”。
以布为奋武将军,假节,仪比3司,进封温侯,共秉朝政。--《魏书7吕布传》
“温侯”是王允的故爵,在司隶校尉部河内郡温县。彼时处在同为“并州系”的张杨控制下。
吕布从中郎将迁为杂号,成为彼时为数不多的拥有“正式将军号”的人物。在长安城内的“假节”不过是虚封、但“仪同3司”却给了吕布最高的政治待遇。
虽然吕布的“好日子”仅持续了1个半月,但“帝国元勋”的荣耀过往,必然令吕布对刘协心存感激。
注:吕布4月2十3日杀卓,6月1日被关中诸将击破。详见裴注。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无论吕布人品如何,刘协给予的“最高规格待遇”,对其无疑是巨大笼络。看董卓死后、长安城内“前歌后舞”的狂热氛围,可知被捧为“救世主”的吕布,内心大约也滋生出了“报国情怀”。
(卓死)士卒皆称万岁,百姓歌舞于道。长安中士女卖其珠玉衣装市酒肉相庆者,填满衔4。--《后汉书董卓传》
吕布溃入关东之前,从刘协处无疑得到过密旨。
即“纠结义军,重返关中,迎天子还洛阳”。
“密旨”1事、至少有3处佐证。
其1是吕布与萧建书;其2是吕布与曹操书;其3是张杨护驾。(张扬对吕布…那是真爱,所以张扬护驾,背后定是吕布授意)
这里只提供证据,不再展开论述。
吕布在徐州割据时(196-199),与琅琊国相萧建的书信中,曾明确提及此事。
布与建书曰:“天下举兵,本以诛董卓耳。布杀卓,来诣关东,欲求兵西迎大驾,光复洛京,诸将自还相攻,莫肯念国。”--《英雄记》
建安2年(197)袁术在寿春僭号,诸侯恶之。术为求外援,欲联姻吕布。
曹操为破坏“徐扬合纵”,便以天子名义授吕布“左将军”(1作“平东将军”)。布得书而喜,遂与术绝婚。
吕布上表谢恩时,曾作书于操,谈到“罪臣吕布、本当西迎大驾”故事。
(布)遣使上书于天子曰:“臣本当迎大驾,知曹操忠孝,奉迎都许。”--《英雄记》
天子溃走关东(195-196),是在钟繇、丁冲与董承的谋划下,联合“白波故帅”(即西河白波贼)为军事倚仗,强行逃离长安的。
这群“政治难民”在遭到李傕、郭汜的连续截杀后,亡失辎重,已然断粮。靠着河内太守张杨的“军需赞助”,才得入洛阳。
建安元年,杨奉、董承、韩暹挟天子还旧京,粮乏。杨以粮迎道路,遂至洛阳。--《魏书8张杨传》
值得注意之处,是张杨是吕布的“州里人”(并州云中)。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