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失策。
其2是所立非人。
幽州牧刘虞是故宗正,掌管宗室事务,熟悉典籍簿册。刘协出身如何,刘虞是很清楚的。且虞素有声望,以“守节持正”闻名,在汉末名教礼义的影响下,必不肯贸然称帝。
虞虽为上公,天性节约,敝衣绳履,食无兼肉,远近豪俊夙僭奢者,莫不改操而归心焉。--《后汉书刘虞传》
袁绍找了这么个“对刘协知根知底的真君子”做皇帝,委实自寻烦恼。
彼时袁绍可以拥立的人物,大约相当有限。
同在联军的兖州刺史刘岱,是故侍中,陪王伴驾,应对左右;其对刘协的了解程度,大约与刘虞不相上下。
避难江淮的侍御史刘繇(后扬州刺史),是刘岱亲弟。
远在川蜀的益州牧刘焉,亦曾履职“宗正”,知根知底,亦不可立。
那袁绍能立谁?立“离职未久、殴打上司”的故安喜尉刘备?
如按王粲所载,刘备彼时还在酸枣露了回脸(云某对此深表怀疑)。可能还和袁绍打过照面儿。
灵帝末年,(刘)备尝在京师,后与曹公俱还沛国,募召合众。会灵帝崩,天下大乱,备亦起军从讨董卓。--《英雄记》
即使“新君人选”是如此不堪,袁绍依然定计。可见彼时其完全断掉“与刘协修好”的后路。
既然“另立新君”势在必行,那袁绍交恶刘协、也便无可避免。
刘虞之立,颇疑曹操亦参与其中。
因《3国志》与王沈《魏书》均称绍与曹操商议此事,然操拒之。很有些“此地无银3百两”的味道。
袁绍与韩馥谋立幽州牧刘虞为帝,太祖拒之。绍又尝得1玉印,於太祖坐中举向其肘,太祖由是笑而恶焉。--《魏书1武帝纪》
若曹操未参与密谋,完全不必提及。且曹操后遣使赴长安“始通贡献”时,被李傕骂为“关东另立天子”,很明显是指代曹操亦参与过“拥立刘虞”的旧事。
太祖领兖州牧,始遣使上书。傕、汜等以为“关东欲自立天子,今曹操虽有使命,非其至实”,议留太祖使,拒绝其意。--《魏书十3钟繇传》
曹操彼时作为“从犯”,已被关中诸将不喜;作为“主犯”的袁绍,在刘协眼中会是何等嘴脸,也便不言而喻。
远亲不若近邻、远水难救近火。
袁绍不迎献帝,另有现实考量。即地理隔绝,导致“挟持天子”却难以“用之牟利”。
这与曹操情况恰恰相反。
曹操拥立刘协之后,虽然吸引了故豫章太守华歆、故庐江太守刘勋、故会稽太守王朗、故北海国相孔融等人来投,实际上述诸人都是丧师失地的“败将”,不堪大用。
献帝真正的作用、是协助“经营关中”。即故黄门侍郎钟繇,在长安利用刘协名号,吸引关中诸将,与之修好并协助作战。
繇至长安,移书腾、遂等,为陈祸福,腾、遂各遣子入侍。--《魏书十3钟繇传》
凉州巨寇马腾、韩遂皆是李、郭等人昔日(192)利用“献帝名目”诏安的军阀。腾为征西将军,遂为镇西将军。
注:征/镇/安/平在汉末魏晋皆为重号。
是岁,韩遂、马腾等降,率众诣长安。以遂为镇西将军,遣还凉州,腾征西将军,屯郿。--《魏书6董卓传-附传》
这与李傕利用壶寿招募“故平难中郎将”张燕(即黑山贼)是相似的。曾接受过汉廷官职的关中军阀,相比“自立天子”的关东诸侯,确实更倾向于重新合作。
因此,曹操挟天子,可以用之镇抚西境,保障后方。甚至官渡之战时关中还“贡马2千”,支援前线。
太祖在官渡,与袁绍相持,繇送马2千馀匹给军。--《魏书十3钟繇传》
可见刘协在曹操手中,确实可以发挥作用。
但袁绍不行。因为袁绍的地理位置相当尴尬。
其北接乌丸、东临大海;西侧名为并州(今内蒙南部、山西北部),实际并州在东汉1直是南匈奴的大本营。朔方、云中、5原、雁门等地夷汉杂居,胡化严重,当地人皆“便弓马、善骑射”。如吕布是5原人,张辽是雁门人。西河则是白波贼的老巢。
在相关记载中,只有上党处在袁绍的实控之下(或许另有太原)。
考虑到袁谭的“青州刺史”最初只有平原1郡;高干的并州刺史,很可能与表兄1样,也只有上党1郡而已。
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