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母遇害后长期矫情忍性,韬光养晦,但他1直“留意于法理”,这是心存壮志的典型标志。
(明帝)好学多识,特留意于法理。--王沈《魏书》
作为1个皇子,曹叡的人生轨迹无外乎登基为帝或出为藩王,总之他绝无可能供职于廷尉府,因此“留心法理”的唯1原因便是为了君临天下而做准备。
按其自述:“狱者,天下之性命也。”壮志宏图足见1斑。
冬十月,改平望观曰听讼观。(明)帝常言“狱者,天下之性命也”。--《魏书明帝纪》
曹操“好法、术”,而曹叡“生而太祖爱之,常令在左右”,无疑亦精通刑名之道。
“沉毅断识”的性格特征,“1经耳目,终不遗忘”的超凡记忆,当源自少时的学术训练。
魏武好法术,而天下贵刑名。--《晋书傅玄传》
(曹叡)生而太祖爱之,常令在左右。--《魏书明帝纪》
(明帝)性特强识,虽左右小臣官簿性行,名迹所履,及其父兄子弟,1经耳目,终不遗忘。--王沈《魏书》
幸赖于此,曹叡登基未久便独揽权柄,通过1系列政治手腕,先后将4大辅政架空。
他令曹真镇关中、令曹休镇淮南、令司马懿屯宛县,授以方略之任,使之远离京畿,无法干预朝政。
至于陈群,虽留居洛阳,不过上书言事,唯唯而已。
魏明帝曹叡因此被裴松之誉为“1时明主,政自己出”。
(3)大兴土木,荒淫自恣
曹叡在军政方面颇有建树,外制吴蜀,内御群臣;
但其本人的私生活却极端糜烂,用荒淫无度形容毫不为过。
曹叡因“母诛”而导致“未建为嗣”,甚至被迫伪装成无心朝政的闲散皇子,长期压抑自己的本性;
因此在1朝发迹之后,他立刻开始了报复性的娱乐活动。从可见记载看,曹叡在营建宫室、采择女色方面的兴致已近乎病态,甚至危及国政。
早在“吴、蜀数动,诸将出征”的背景下,曹叡便昼夜宣淫,乐此不疲,“盛兴宫室,留意玩饰,赐与无度,帑藏空竭”;
如此犹嫌不足,他“又录夺士(中底层军官,即地位极低的士家)女,简选其有姿色者内之掖庭”,近乎禽兽之举。
吴、蜀数动,诸将出征,而(明)帝盛兴宫室,留意于玩饰,赐与无度,帑藏空竭;又录夺士女前已嫁为吏民妻者,还以配士,既听以生口自赎,又简选其有姿色者内之掖庭。--《魏略》
彼时曹叡的后宫之中“自贵人以下至掖庭洒扫者,凡数千人”,荒淫程度已与后世的孙皓、司马炎相类;
他还“选信者6人,以为女尚书”,公然违背祖训,令妇人染指政务。
(明)帝耽于内宠,妇官秩石拟百官之数,自贵人以下至掖庭洒扫者,凡数千人,选女子知书可付信者6人,以为女尚书,使典省外奏事,处当画可。--《资治通鉴魏纪》
从某种意义上看,曹叡此举似在忤逆其父,以报生母被诛之恨。
其父淫乱(曹丕纳曹操侍妾,见前引《世说新语》),曹叡便要更加淫乱;
其父遗令“后宫不得干政”,曹叡便要设立女官,故意拆台,发泄心中怨愤。
除了贪图女色,曹叡的另1喜好便是大兴土木。
《杨阜传》、《高堂隆传》对此描述甚多,兹不赘言。
陈寿腹诽曹叡“宫馆是营”,亦属此类。
外人咸云宫人之用,与兴戎军国之费,所尽略齐。民不堪命,皆有怨怒。--《魏书高堂隆传》
(明)帝愈增崇宫殿,彫饰观阁……百役繁兴,作者万数。--《魏书高堂隆传》
(明帝)不先聿脩显祖,阐拓洪基,而遽追秦皇、汉武,宫馆是营,格之远猷,其殆疾乎!--《明帝纪》赞语
考诸史料,曹丕对营造宫室的兴趣倒是相对有限,他还比较提倡节俭、薄葬。
比如他在《终制》中明令“(葬品)无施苇炭,无藏金银铜铁,1以瓦器”,“饭含无以珠玉,无施珠襦玉匣”,颇具通达之风。
无施苇炭,无藏金银铜铁,1以瓦器,合古涂车、刍灵之义。棺但漆际会3过,饭含无以珠玉,无施珠襦玉匣,诸愚俗所为也。--《终制》
相较其父,曹叡可谓奢靡铺张,若从其少时经历推断,如此行径可能亦是逆反心理作祟。
即曹丕提倡节俭,那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