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者,甲为衣,胄为盔也。
“无甲行军”固然危险,但也有其因由。
推而论之,大抵可归因如下:
其1是减少对体能的损耗,其2是减少对物资(尤其是鞋袜)的损耗。
在固有认知中,古代军队出征,既然肩负作战任务,无论是行军还是临阵,似乎都应该顶盔掼甲。
但实际操作中,行军时大多兵士都是“轻装”状态,甚至进入战区之后亦如此。
略举数例。
(1)斩蹋顿
建安十2年(207)征讨辽西乌丸时,曹操先锋“卒与虏遇”(仓促临阵),将士“被甲者少、而车重在后”。
卒(通猝死的猝)与虏遇,(虏)众甚盛。(曹)公车重在后,被(音、意皆为披)甲者少,左右皆惧。--《魏书武帝纪》
可知行军途中,甲胄是放置在“车重”(兵车辎重)当中。
士兵只穿戎服(即军装),徒步行军,以节省体力。
曹操远征塞北,是为了剿灭袁尚兄弟的残余势力。
而2袁勾结乌丸,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3郡乌丸承天下乱,辽西单于蹋顿尤强,为(袁)绍所厚,故(袁)尚兄弟归之,数入塞为害。--《魏书武帝纪》
实际自出卢龙塞起,鲜卑、乌丸与袁氏余党便随时可能出现,曹军却依然“轻装徒步、甲置车中”。
可见这种习俗(或制度)有其必然性。
虽然此役靠着曹纯、张辽的奋勇冲击,斩杀敌酋(辽西单于蹋顿)而大获全胜。
实际战况,实则相当危险。
(张辽)从征袁尚于柳城,卒与虏遇,辽劝太祖战,气甚奋。太祖壮之,自以所持麾授辽。遂击,大破之,斩单于蹋顿。--《魏书张辽传》
简单吧?这就是史书。
痛快吧?不仔细品读,1定会认为这是1场1边倒的大胜。
呵呵。
结果截然相反!
若非辽哥开无双,曹老板便要跪!
献计者,郭嘉也!
这就是个馊主意啊!
从曹纯、张辽“纵兵奋击”的记载中,也可看到,少量精锐骑兵部队,应该是时刻“被甲胄”的。
这种具装骑兵队,主要负责保护主帅;
曹操遣之出击,可见战况之凶险,曹老板之孤注1掷。
万幸,辽哥开无双斩了敌将…
好吧,在无双割草中,这叫“敌羞吾去脱他衣”…
否则历史1定会被改写。
(2)宛城之变
建安2年(197)张绣初降。
曹操纳绣叔母,又勾结张绣侍卫(胡车儿),阴怀奸计。
绣遂反。
张绣变乱前夜,谎称“车少而重,乞得使兵各被甲”。
(张)绣降,用贾诩计,乞徙军就高道,道由太祖屯中。绣又曰:“车少而重,乞得使兵各被甲。”--《傅子》
可知“车”平日确实有“装载甲胄”的功能。
而张绣以“车少而重”(存储空间不足)的理由,使部曲披甲,1举破曹。
侧面也可看出,进驻宛县以后,执勤站岗的曹军士兵应该是不披甲的。
因此张绣才能1击得手。
(3)关中之乱
建安十6年(211)曹操征调关中军民赴汉中助战,结果激起变乱。
彼时关中护军(即监军)赵俨,正带领1支小部队在外,听闻叛乱4起,惊得“被甲持兵、不复自安”。
(赵)俨自随步骑百5十人,皆与叛者同部曲,或婚姻,得此问,各惊,被甲持兵,不复自安。--《魏书赵俨传》
可见在行军途中,士兵不仅不披甲,恐怕连刀杖都放在车中,很可能是“空手徒步”。
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3国志》记载中,经常有靠着“邀击”(半途截杀)以弱胜强的案例。
毕竟拳头再硬,也硬不过钢铁;腿脚再快,也快不过战马。
行军途中的军队,既无甲胄、又无兵器,无异于俎上鱼肉。
(4)兖州之乱
兴平元年(194)陈留太守张邈叛迎吕布,趁着曹操东征徐州,“煽动豪强,百城皆叛”。
彼时曹操的家眷均在鄄城(属济阴郡)。东郡太守夏侯惇听闻乱起,迅速前往鄄城。
夏侯惇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