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点了点头,彼此都了解对方的意图,彼此也都反映出失望的神色。
两人并肩走了1会,银木兰说:“小燕儿!办事要1竿子扎到底,咱们1块儿到西马庄去1趟好吗?”
小燕儿说:“我离开家的时间不小了,说不定他们也许回家啦!”银环听着有理,两人又赶回西下洼。
小燕儿领银木兰到家,看见自家的房门开着,高兴地向屋里跑。撩开门帘,发现是周伯伯坐在矮凳上,正在1束1束地择理韭菜根。周伯伯对小燕的莽撞举动实在生气,刚要骂她瞎马撞槽,看到她身后跟着1位姑娘,从神色举止上看,是位有身份的人,便捺住了火性,只用抱怨的口吻说:“燕儿呀!别学你哥哥,整天在外疯跑,眼看要过年了,什么事儿都得张罗张罗呀。”
要在往常,小燕儿会同意老人的意见。现在,这些话她听不入耳,当着银木兰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她扫了扫炕席,让银木兰先坐下。
北屋里苗太太看见小燕儿家来了女客人,也赶过来了。苗太太平常在男人跟前1般的不多说话,遇到年轻的姑娘媳妇,就变成饶舌的人了。
她先问人家姓甚名谁,干什么职业。听小燕儿说她是尤林的朋友,就编着法儿跟银木兰开玩笑,并恶作剧地问银木兰什么时候搬到他们院里来住。
银木兰越听越红脸,原想向她打问打问尤林的情况,这1来倒不好开口啦。
周伯伯听着苗太太的话不入耳,拾掇起韭菜根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说:“你尤叔叔不回来,可燕来也不照面,苗先生中午回来说证明书的事,他已经和户籍科的朋友说好,只要从联保所里填1张登记表,贴好本人像片,用抽梁换柱的方法,不出3天,就亦妥当啦。这是多么重大的事,偏偏迟延着,等着来了查户口的,看倒血霉。”
银木兰听了周伯伯的话,起身告辞出来,在大门口外,低声嘱咐小燕:“什么时候尤林回来了,你立刻给她送信,关于取证明书前事,告诉他1定抓紧弄到手。”
“嗯,放心吧,1定办好。”小燕儿点头说道。
离开西下洼,银木兰慢慢来到广场,想走又舍不得走,总愿意多等1会碰到他们回来,不知不觉地已经围绕广场转了1周。
在1个地方站久了怕引起别人怀疑,向东1拐,漫步走进红关帝庙。庙里点着长明灯,住持僧人正在燃香长跪。1缕蓝烟掠着那赤面乌须的神像腾空升起,银木兰盯着匍匐在地虔诚叩首的和尚,觉着有些可笑。
你的祷告顶用吗?你是未卜先知吗?你能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她捺不住自己望眼欲穿前心情,匆匆退出山门,放眼跳望,4处没有尤林他们的踪影寥寥的几个过路行人贴着广场无声地走过。
疲倦归来的乌鸦早已停止踮噪,闭住眼晴静憩在枯树枝头。没有暖意的冬日太阳,看看要落到城墙石阶,想到尤林他们还没回来,心里荡起不安的波浪。
那1年的冬天,银木兰高小毕业后失学了。趁着寒假,去瞧姐姐,在那里认识了干里堤的区委书记。他们喜欢这位态度端庄、心地温和的女孩子。
因为她是金木兰的胞妹,又有点文化程度,便给她1些油印的小册子读,还不断给她讲些抗日救国的道理。对解放区的人和事,她觉得都新鲜,遇到的赤色革命组织成员和革命干部,觉得可亲可爱。
原本打算下乡1两天就回去,不料这里的吸力太大,竟使她在姐姐家度过了整个的寒假。末了,这位家境贫寒,童年丧母,寡言寡笑的姑娘,竟向姐姐提曲放弃读书参加抗日工作的要求。
经过地方组织上委员们的考虑,同意她参加工作,决定由公家拿钱供她回省城念书,这样她读中学了。上中学的两年,按照上级指示,不断带进些传单宣传品,也向外带些敌伪出版的书报杂志。
暑假的时候,她又到根据地来学习,这次她认识了萧部长。他介绍她加入赤色革命组织后,就让她转到护士学校读书,并告诉区委今后不要再叫她携带宣传品,也不要再同她发生横的工作关系,使她更加群众化合法化。直到她毕业派赴医院工作的时候,萧部长才决定她作高自萍叔侄的地下交通,直接传达外线对他们叔侄2人布置的工作任务。
她抱着如饥思食如褐思饮的心情,接受了组织上交给的任务。她以革命的阶级友爱和女同志特有的热情对待了高自萍,觉得他是这个环境里唯1志同道合的知己。
1开始的时候,高自萍对待工作还努力,对她也还好。时间长了,高自萍常常显示自己地位高文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