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的船跑到海北去的重要分子,他们宁肯在外边死,也不回来了,那怎么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几句话把麻子副官问得闭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这几天朱永龙真伤脑筋。他刚回来时,觉得扯住李慧生这个“内线关系”,什么线索都可得到,而后又抓住了老会长李贵江和李海生,认为一切问题更是迎刃而解了,谁知李慧生是个废物,来点作用没起。
因此,他就把“希望”全寄托在老会长李贵江和海生身上,当然他知道老会长不那么好对付,可对付李海生这么个十几岁的孩子,只要一哄二诈三刑罚,还不是马到成功的事!
但是,这几天他什么法子也都用了,不仅从李贵江身上没有得到什么东西,就是李海生也没吐出半个字来,而在村里的一般倒算,用了这些天的时间,倒回来的东西还不够朱家财产的零头……
其实麻子副官心里也很着急,因为不把岛上的赤色革命队员全搜查出来,不追回财物,他不仅在上司面前不露脸,就是在小白鞋跟前这样下去也难吃香。
他原来是以“打手”而得名的,这时使劲握了握手里的皮鞭子,回答道:“要是不结果他们,还是得打。俗话说,只有不快的斧,没有劈不开的柴,只要再豁上几根皮鞭子,几根杠子,他们的嘴就是铁打钢铸的,我老孙也能把它敲开……”
麻子副官的话朱永龙仿佛没听见,他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今早他俩被打的不算轻,可是什么用都没有,把他们放在一起嘴还不软……”
“更熊。”麻子副官气得不禁插上这么两个字。
“那么,光靠打怎么能行······”麻子副官又被问瞪了眼。
停了好久,他才胆怯地看着上司的眼色道:“朱区长,你的意思是······”
“既然他们硬的软的都不吃,”朱永龙吸了口水烟,从衣袋里掏出两个纸卷递给麻子副官,诡诈地一笑:“我给他们准备另一条路!”
麻子副官打开一看,像发现奇迹一样,两只小眼瞪得溜尖,紧盯着上司的刁滑面孔,连声说:“妙,妙,太好啦!”
朱永龙得意地又道:“不是李海生最信服他爷爷,他爷爷李贵江最信服李海生吗?那咱就叫他互相信服信服!”
接着就跟麻子副官具体研究起这一诡计的施行办法来了。
正研究着,二刁蛋慌慌张张走了进来,开口道:“叔叔,李慧生在家死啦!”
朱永龙不动声色地道:“死啦?”
“嗯。”
朱永龙又问麻子副官:“他把过去村政府的账目,表册交出来没有?”
“交出来啦。”
“那好,死就死了吧,活着也是块废物。”
二刁蛋又道:“他的婆娘还在家嚎着叫咱给他买棺材,说为咱……”
朱永龙不愿再听下去:“买棺材?他妈的我不去给他抄家就算面子,简直是做梦,鬼话!”
“啊,铁蛋!”
“春柱!”
两个见了面,就这么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其实在这白色恐怖下,伙伴相见,虽然这样招呼一声,但却要比在和平的日子里一起说两天亲热话还要亲近。
春柱迅速打量铁蛋一眼,忙问:“哪里去?”
“来找你,到屋里谈吧!”铁蛋说着关上大门,和春柱进了屋。
“你妈哪?”
“刚才担水去了……你……你知道老会长李贵江和李海生被盗霸头子抓起来了吗?”春柱阴沉着脸,喉咙里哽咽着说不清楚,眼里滚出两颗比黄豆粒还大的泪珠来。
铁蛋说:“知道,我正来找你商量这码事。怎么办?我们得快点想办法救出他们来,要不,朱永龙会害死他们的,明白吗?”
“明······白······”春柱听妈说过这件事情后,围着监押老会长李贵江和李海生的网房转游了好几个圈,心里难过的来家咬着指头哭了一大阵,也没想出救老会长李贵江的办法,他正要去找铁蛋,铁蛋就来了。
他问铁蛋:“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办法来,真急人哪,你说怎么办好?”
铁蛋着急地说:“要是我有了章程,知道怎么办好,还用来找你商量干什么?”
春柱道:“既然这样,咱俩现在就想办法。我到炕上去,你在这正间,脑子好好静一静,每人想出条主意来,好不好?”
铁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春柱趴在炕上,头朝南,双手支着腮帮,双眉时松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