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她不受控制的轻唤一声,惹得裴宴之立刻去查看她的伤口。
隔着衣物,她又收着力道,胳膊上只是一道浅浅的皮肉伤,涂上药顶多两日就好的不见踪影。
即便如此,裴宴之也低头轻轻吹了两下才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后方苏祈安抱着已经没了呼吸的李杏儿,眼睛里的怨恨几乎要溢出来。
屋子里孩童的哭声响彻天,周围的邻居都不敢再看热闹,飞快的散开了。
苏祈安将李杏儿打横抱起,心中怨念不停。
沈昭月!他一定要将她挫骨扬灰,给他的杏儿报仇雪恨!!!
“啊切!”
沈昭月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裴宴之皱眉,快步走了几步,将人放在马车里。
即便是进了马车,也没让她离开自己寸步,直接抱在怀里,拉过她的手腕,掀开受伤的地方,给她上药包扎。
沈昭月见他脸色阴沉的厉害,整个人更是一个字都不说,心里也着实慌得很。
她没话找话。
“你这哪来的药和东西?”
跟个百宝箱似的,什么都有。
裴宴之头也没抬,专注的给她处理伤口,声音冷冷。
“某人不知死活,有备无患。”
那个某人很有怨念了,沈昭月迅速闭嘴,再也不提这茬。
她有心想哄眼前人,却发觉自己这两日刚哄过,还是因为同一个问题,她怕是在他眼中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了。
虽是如此,她还是试探性的开口。
“我本来没打算伤着自己的。”
只是到了那个地步,想着自己人都来了,戏台子都搭好了,若只是弄坏了衣衫,问题不大,定不了罪,便想一劳永逸的动了点手脚,可惜还是没成功。
也不知是她点背还是苏祈安运气太好。
裴宴之好似听见了又好似没听见,垂着眸,目光一直盯着她的伤口,久到沈昭月心里都开始发麻打颤,才见他吹了吹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将她半搂入怀。
闷沉的声音从胸腔处传来,带着低沉的嗓音,好听也格外的令人安心。
“动他不后悔?”
“他死不足惜。”
仅五个字便代表了沈昭月所有的决心和仇恨。
在杀苏祈安这件事上她从不曾犹豫,更不会犹豫。
动的是沈家,谁都得死,没有例外。
裴宴之摸了摸她的头顶,声音格外的认真。
“沈昭昭,你得记住了。”
“我是你夫君。”
说罢他又怕她记不得,听不进去,捧着她的脸,与她四目相视。
“你想做什么我都兜着,但前提是不许让自己受伤。我是你的人,你想怎么用便怎么用。你指哪,我打哪。”
沈昭月怔然的看着他,望见那双黑如墨的眼睛里。
那双多情眼往日便很勾人,如今眼里只有她一个,足以让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她的心跳不自主的加快,有一个念头盘旋在脑海里呼之欲出,她却按压住,不敢问,不敢说。
她忽的灿烂一笑,靠在了裴宴之的怀里,听着他沉而有力的心跳声,声音格外的软。
“我记住了,永远记得。”
这世上有一个人永远的只属于她,只做她一个人的刀,她想杀谁便杀谁,没有顾忌,没有害怕。
出去一趟,沈昭月把自己弄伤,饶是宝芝见怪不怪还是担心的不行,听闻已经上了药这担忧才下去了些。
沈昭月倒是好奇的看着她。
“你去哪了?什么事那么急连我都没说一声?梁喜找你什么事?”
一连三问,宝芝都要被她问懵了。
她既问,宝芝自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只是这事设计裴世子,她瞧了眼坐在这的人,那意思很明显。
沈昭月倒是无所谓。
“有什么你说便是,夫君不是外人。”
说着,她笑了一声,补充着。
“是我的人。”
莫名被塞一嘴狗粮的宝芝:……
她给了沈昭月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故而道:“不是梁喜寻奴婢,是二公子寻奴婢。”
一听这话,沈昭月便觉不对劲来,想让她别说了,但为时已晚。
“二公子问奴婢您与裴世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争吵的事情,二公子说了,若裴世子欺负了您,便打断了他的腿,再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