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山崖下的金沙江边,对着浩瀚奔腾的江水喊着小妹,泪流满面。他说原来那个不是电视鸡,是电视机。他说他知道它的原理了,可是他回来迟了,来不及告诉她了。
回家后的第二天,旺叔又一次背上行?囊,踏上了求学之路。
这一次,他说他要读大学,他要回来办学校。
……
三十年后,两个被他养大的孤儿站在破旧的宜波中心校大门外,决定分头行?动,一个守住学校,一个上山寻人。
大门里是百来个懵懵懂懂的小萝卜头,虽然水平欠缺,但至少人人都识字了。
大门外是依然奔腾不息的金沙江,江里埋藏着砂砾与泥土,也埋藏着那段不为人知的岁月。
顿珠加入这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家?庭时, 旺叔已经快五十岁了,身体开始走下坡路,学校里的人也一天天多起?来, 他?忙得无?暇分心, 而顿珠却恰好处于狗都不待见的顽劣时期, 且精力充沛。
学校和顿珠,旺叔只能顾一头,于是?大权旁落, 教育弟弟的担子就落在了时序肩膀上。
面对这么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便宜弟弟, 时序很早就扛起?了“长兄如?父”的大旗。
小孩嘛, 就爱蹬鼻子上脸, 你越跟他?讲道理?,他?就越不讲道理?, 因此, 时序对顿珠鲜少有?过温柔时候, 他?的教育理念很简单:要么听话, 要么挨骂;骂也没用, 那?就打。
他?是?个早熟的人,自然认为全天下小孩都该和他?一样明?事理?。
再加上时序本来就是?个少言寡语,嘴上刻薄的性子, 顿珠从小到大都活在高压政策下,好在他?对兄长是?心服口服的,两人打打闹闹,这么多年也就过来了。
而今顿珠吵着闹着要上山去,时序竟然罕见地没有?发作。
“听话, 顿珠。”
略显疲倦的声音里带着一抹奇异的温柔,仿佛按下暂停键, 顿珠瞬间?失声。抬眼?对上那?双沉默的眼?睛,他?把剩下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然后狠狠擦了把脸,翻身下车,头也不回地冲进学校。
“于明?!”顿珠大喊着火棍的名字,要对方上山帮忙。
没一会儿,于明?一路小跑出来了。他?接手了顿珠的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