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他的脸,也没看他的眼睛,犹豫地伸出手,很轻地碰了碰陆闻川带着淤青的手背。
陆闻川没有躲,手背上的触感转瞬即逝。他稍稍回神了些,问江昀清:“你怎么来了?”
江昀清没有回答,沉默的样子让陆闻川的心情难以言喻。
陆闻川不想他这副模样,稍微加重了点语气,逼迫他说:“江昀清,说话。”
所幸江昀清终于开口了,但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没什么血色的双唇微微张合,低声问:“其他检查呢……做了吗?”
他的声音有些哑,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又受了风,江昀清身体一向不好,陆闻川总是不想让他操心太重。
陆闻川说“做了”,顿了顿,又向他强调:“我没事。”
江昀清很轻地点了点头,说“那就好”,心头却忽然涌上来了一丝酸楚。
直到这时,他才敢回想最近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
接到周逾安电话的那一刻,他像是被黑色的回忆包裹住了,只觉得天旋地转,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画面。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陆闻川一直没有回复他的信息,没有打给他的电话,想起了前一天夜里,自己因为陆闻川回复过来的一句“晚安”而高兴到失眠。
画面的最后,是几年前宋淮之出事的那个夜晚,当时也是这样的下雨天,他急匆匆地赶往医院,却最终也没能见到对方的最后一面。
江昀清完全是靠着想见陆闻川的意志撑过来的,来的路上他一直祈祷,希望用自己的寿命作为交换,来换取陆闻川能够健康平安。
然而等到真正见面这一刻,他又突然开始抱怨起了命运的不公,觉得不甘和委屈,为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却要一次又一次遭受如此的折磨,让他身边的人也跟着不安。
他想劝自己冷静,觉得陆闻川不会想看到他脆弱的样子。
可如今他趴在陆闻川的病床边,在陆闻川那句安慰性的“没事”里,在两相沉默之中,心头积攒的情绪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他身上的衣服湿得厉害,贴在身上,像是真的变成了一只可怜的乌龟,因为胆小怕事、无家可归,被陆闻川大发慈心,带到了身边。
陆闻川垂眸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几秒后,抬手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