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连连点头。
正房内
郭弘磊并未露面打搅,凝神细听半晌,叹道“世上无易事。实在是难为她了。”
“不必担心,嫂子可厉害了,深得村民敬重。”郭弘哲伸了个懒腰,随口告知“十月里进山捡秋时,她夸‘榛子好吃’,隔天便有几户村民送了来,扔下东西就跑,根本无法推辞,争相讨好咱们家。”
郭弘磊凝视妻子手书的文稿,缓缓颔首,心里五味杂陈。
傍晚时,风停了,雪未止,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积雪愈深。
战马嘶鸣,羊群咩咩,半大狗崽子汪汪叫唤。
郭家隔壁荒宅的柴房内,姜玉姝面对野兔,全神贯注,皱眉问“你们不吃啊?”
三只野兔被捆着后腿,关在竹笼里,埋头吃干草,碰也不碰紫色茎肉。
姜玉姝抽出匕首,又切了一小块从后山挖的根茎,试探着放在野兔跟前。野兔嗅了嗅,转个身,仍旧嚼草料。
“莫非此物真有毒?还是不合兔子口味?”她自言自语,专心沉思,暗忖难道要靠灌食?
下一刻,半敞的门被叩响。
小桃站在门外,红着眼睛,颤声说“少夫人,奴婢有要事禀告。”
姜玉姝回神,刹那间惊疑不定,撂下匕首起身,讶异问“什么事?别哭,有话直说无妨。”
小桃猛地双膝下跪,羞愧难当,哽咽说“奴婢愚蠢,一直帮不上什么忙,愧对您的信任,不好继续待在赫钦,求您打发奴婢去长平县吧,换个聪明能干的人来!”
“你说什么?”姜玉姝愣住了,难以置信。
此时,躺得不耐烦的郭弘磊正踏出院门,信步走向荒宅,饶有兴趣地问“哦?严冬降雪,竟未冻死它们?”
“没。”郭弘哲小心翼翼,坚持搀扶兄长,“我天天去瞧,长势不错。嫂子说,她就是想试一试,多琢磨琢磨。”
郭弘磊欣然道“听着十分稀奇。既如此,我非去看看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