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我们忧心焦急,疾冲赶来救援,遇门挡路,我害怕迟一步就少救一个人,无奈只能踹门。”
众村民听了,大为动容,感激仰视边军,挨得近的人小声说“军爷放心,一扇门而已,不要紧的。”
“回头修一修,接着用。”
“山里多的是木头,门板不值得什么。”
……
万斌脸色黑沉沉,眼睁睁看着俩仇家唱双簧,左一句“杀敌救人”、右一句“边军职责”,大义凛然……他满腔怒火,却不便发作,狐疑问“办差?你们到这儿办什么差?”
曹达吊儿郎当一笑,不慌不忙,“抱歉,军中机密,禁止外泄,请恕不能相告。”
姜玉姝大开眼界,一边听曹达挤兑知府,一边趁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丈夫。郭弘磊听完缘故,更加愤怒,极力克制,严肃问“不才也曾读过《大乾律法》,却不知其中哪一条哪一款规定流犯不准无偿办私塾?舍弟辛劳耕作之余,善意授课教化孩童,居然做错了?”
“哼,流犯本应该一心一意地屯田!”
万斌气势威严,责备指出“郭弘哲不仅不务正业,而且不够资格,连秀才功名也无,拿什么‘教化’学生?”
郭弘磊挑眉,不答反问“难道全天下私塾的先生统统至少是秀才?”
“你——你放肆!”万斌大腹便便,一激动便喘,本欲答“当然”,却心知许多贫困之地,缺乏读书人,童生也当得私塾先生。
曹达拽了郭弘磊胳膊一把,状似打圆场,“万大人息怒,弘磊一贯好学,他不过是虚心求教罢了,您不教,也没什么的。”语毕,他提议道“算了算了,知府公务繁忙,无暇赐教。这些难题,你回营请教窦将军吧,将军肯定乐意赐教!”
窦将军?赫钦卫指挥使窦勇?郭弘磊的靠山?万斌脸色一变,欲言又止,怒气填胸,却又顾忌窦勇——他虽是知府,却不敢草率得罪指挥使。
“看来,只能如此了。”郭弘磊会意,板着脸说“咱们身负差事,军令如山,规定于期限内完差,可如今万知府正在审问村民,估计一时半刻审不完。麻烦了,咱们该怎么办?”
曹达摇头晃脑,叹了口气,烦恼答“知府在上,我能有什么办法?弟兄们有没有办法?”
同行边军彼此要好,冲锋陷阵并肩杀敌的情谊,最重义气,纷纷摇头答“没法子。”
“我也没辙。”
“白跑一趟啊。既然官府要严惩村民,咱们办不了差,索性回营吧?详细禀明缘由,请将军定夺。”
“嘿,好主意!”曹达一拍手,“弟兄们,回营!诸位大人,告辞。”说话间,他推着郭弘磊往外走。
万斌顿时急了,撇开官架子,起身阻止,“站住!”
郭弘磊冷静问“知府有何吩咐?”
“本官只是例行巡查、体察民情而已,何来‘审问严惩乡民’之说?”万斌站在阶上,几乎气急败坏。
郭弘磊扫视跪了一地的人,“原来是这样?”
“奇怪,这几百个人为何一直跪着?”曹达虚心求教。
众目睽睽之下,万斌顾全父母官“爱民如子”的名声,不得不暂时罢休,若无其事,轻描淡写道“乡民朴实,十分懂礼。行了,你们不必多礼,别跪着,都起来吧。”
“谢大人。”数百人跪了许久,终于得以起立,个个膝盖刺痛,龇牙咧嘴。
“慢些。”
郭弘磊先搀扶身怀六甲的妻子,而后搀起弟弟,低声说“你们受委屈了。”
姜玉姝膝盖疼得伸不直腿,摇了摇头,耳语说“总算应付过去了!三弟发病了,赶快送他回家服药,耽误不得。”
郭弘磊把妻子交给翠梅和小桃,催促道“都走吧,回去再详细谈。”
“阿哲,今日之事,根本不值得往心里去,大丈夫能屈能伸!”曹达凑近,拍了拍郭弘哲肩膀,安慰道“当初养伤期间,我看得很清楚,像你这样斯斯文文、耐性十足的人,正适合当先生!”
郭弘哲强撑着,被学生们簇拥,羞惭于自己确无功名在身,心灰沮丧,勉强笑答“多谢曹大哥开解。另外,真是多亏您几位大哥仗义相助,否则,我们恐怕免不了挨一顿打。”
“嗳,客气什么?”曹达豪迈表示“我们与你二哥是好兄弟,你家有事,我们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其余边军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慰问。
热闹中,官府一行被晾在边上,颇为尴尬。
潘睿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