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直在魔宫闭关直至如今。
至于底下的妖族为何如此怕他?
只因北翟王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只因向他投诚的鹿城城主之女鹿灵企图爬上他的床,触了他的底线,他就将整座鹿城屠了个干净,将鹿城城主吊死在城门口,风干三日,鹿灵却不知所踪。
据说当时城内血流成河,一路蔓延至城外的昌河,将昌河下半游染成了红色。
这也是南魔圣宫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敢在与之抗衡的原因。
就是这般阴狠可怕的人物如今出现在他们这群妖界小卒的洞内,问他们鹿灵的去处,他们怎会知晓?
北翟王的耐心仅有的耐心告罄,长指下移,拧着狐族少年的脖颈将他高高拎起,双目漠然,“还不说是吗?”
身后的茨渠会意,属于渡劫魔族的实力全开,凛冽的魔气仿佛能随时夺了在场所有妖的命。
“不、不知。”狐族少年咬着牙根,自知绝无活路,他绝不会将首领所在之处说出……
可任何一个族群都少不了墙头草,很快有人抵不住压力,匍匐在少年脚跟,抱着他的脚踝,“北翟王尊上,我说!我说!我知道首领去了哪里!”
“阿武,你个小人……”狐族少年瞪大了眼,急切地啐着下方的背叛者,“首领对我们这么好……你怎么敢出卖她!”
“啊!”
阿武身子一抖,没有动。
‘砰’的一声,狐族少年的尸首就被仍在他身边。
洞内廊灯烛影摇晃,丝丝缕缕的黑气卷上阿武的身子。
灯影幢幢,黑眸垂下,睨着阿武的后脑,黑衣少年脸上勾着冷笑,“好,你说。”
夜风割面,夜色深厚,宽阔的大街上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疾步行走青石板的街上,在一处民宅前停下。
窗户半开,风吹着发出扭曲的哀鸣,在夜色下显得无比渗人。
余菓菓发鬓微乱,扭头看向身侧的苏林,“苏公子,你确定二师姐在这里吗?”为何她没有闻到血腥味?不是说二师姐受伤了吗……
苏林盯着她的杏眸点点头,一脸真诚,用力地拍着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门,“岑道友,岑道友你在吗?你没事吧?”仪态焦急万分,好似与岑欢有着深厚的友谊。
“苏公子。”余菓菓看着那宛若八十老妪的破门,嘴角一抽,伸出指头点了点门扉。
“吱呀”一声,门便被推开了。
苏林:“……”
略微掩饰尴尬后,苏林率先进门,二人在屋内翻找一番,都未看到岑欢的身影。
余菓菓困惑地回头,“苏公子,这里没……”
与此同时,灵力顿现,击打在余菓菓的后脑。
对上苏林凶恶毕现的眸子,余菓菓丝毫无伤,扶了扶被打歪的小揪揪,茫然道:“你、为什么打我?”
“你、你怎么会没事?”苏林大退一步,指尖凝着尚未散去的灵力,那可是金丹后期的全力一击!
他目露大骇,失声呵道:“你是什么怪物?!”
突地,外间邪风大起,“啪——”破旧的木门倒在地上。
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踏入门内,少年墨玉般的眸子看着苏林,轻慢不逊,目空一切。
余菓菓却是双眼一亮,欢脱地越过苏林,朝他奔去。
“阿祭你受伤了吗?”甫一靠近少年,余菓菓鼻间萦上一层若有似无的血腥气,眼睫一眨,立刻上下查看。
谢无祭凤眸怔住,错愕转瞬即逝,她的第一句不是疑惑他为何出现在此处,为何骗她在休憩,为何能找到她,而是……
你受伤了吗?
那颗空洞的心似有暖意入侵,蚀骨缱绻。
见他怔愣不语,余菓菓踮起脚努力在他面前挥了挥,“阿祭?”
谢无祭瓷白的脸宛若玉石,月华流淌在他眉眼上,绽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我没受伤。”
面对其他人,他的笑是金装玉裹的刀鞘,藏着随时挥出的冷冽之刃。
而对着她,似乎这抹刀刃即将湮碎。
黑衣少年抚着她的发丝,低头凝着她的侧颜,余菓菓望你此刻的真诚呵护即是永远的陪护。
作者有话说:
刚杀完人的狗祭动摇了动摇了!
qaq可是咱们小锅该跑还是会跑的!
挡二十一刀
黑衣少年上身前倾,肩膀向下垂落,单手揽着余菓菓的瘦肩,将她随意披着的外袍细细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