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韩珺生气,手掌止不住地擦:“阿珺,有事你快说,时刻全然是耽误不得。”
韩珺抬目瞥了他一眼:“急什么?”
王琼眉头拧得不能再紧。
紧接着,天边飞来一道红色剑影。
韩珺抬目望去。
瞬时间,王家弟子呼啦跪倒了一片:“恭迎清长老。”
王琼震惊,随后也撩襟单膝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唤了一声:“祖父。”
应声,一个瘦弱的佝偻老人在弟子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他身着王家重襟族袍,胸口的襟带上用金边镶嵌着一个字:清。
王清缓缓将王琼扶起,和蔼道:“琼儿,多年不见,已经成王家的顶梁了。”
“孙儿还差得远,”王琼忙问,“祖父怎么来了?”
自从王昆继承督守一职后,原督守王清便立刻归隐山林,醉心于周游天下,潜心修研。距离上次一别,已经有十几年之久。
“你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性子倔,随我。你父亲怕拗不动你,就把我这不中用的老头子又给找来了。”
言罢,王清笑起来。
老人的笑容和蔼,可却看得王琼心里升起一阵恶寒。
王清缓缓搭上王琼的手,用粗糙的指纹摩擦着,像是宽慰:“琼儿,听我老头子的一句话,今天这事,你不要管了。”
王琼猛一抬头:“祖父?”
话音刚落,只见韩林对着韩家一众下令:“韩家弟子听令,立刻在哭河村前设置岗防,不许任何人靠近哭河十里内!”
“是——!”
随着韩珺弟子散去,王清抬起昏黄的眼珠,对着王家弟子轻轻挥了挥手,说:“你们也去吧,同……”缓缓转身,看向韩林。
韩林忙上前,拱手道名:“晚辈韩林。”
王清点点头:“同这位韩林公子配合。去吧。”
“是。”王家弟子应声便飞奔而去。
随后岸边只剩下王清和王琼祖孙二人。
王琼指着哭河上烧成一片的船,惊愤道:“祖父?你这是何意?萧关的百姓还在生死间挣扎,不去立刻捞人,反而先将陆上的百姓驱散?”
王清扫了一眼,平静道:“这些人,是救不上来的。”
“您这是什么意思?”
王清苍老的手指指着连片的船:“你看到那些船了吗?”
王琼急道:“祖父你这不是废话吗?”
立刻意识到失礼:“孙儿鲁莽,祖父勿怪。”
王清笑骂道:“你这臭小子,随我。”
紧接着,又说:“那些百姓,在短短几天之中就能拉起这么大一支队伍,琼儿你不觉得,实在匪夷所思?”
他又指向船与船之间的勾连:“你再看,他们的船勾在一起,以东边礁岛为中心,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几乎将哭河那边的村岸整个包围起来。他们费心费力,织成如此一张巨大的网,难道琼儿你真的认为,他们只是在随意探水寻妖吗?”
闻言,王琼瞳孔收缩:“祖父你的意思是,这些游猎队的人,是专门构造船阵,特地去河面上围妖。”
王清看了他一眼:“说是去斩妖更为合适。”
王琼立刻倒吸一口冷气。
哭河里的河妖一事,按道理只有督守府、千钟粟和不羡仙的人知情,现在勉强加上了个半路突起的肖家公子。
每次河妖在萧关肆虐的时候,都有王韩两家进行严密的监管并处理,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就算是那肖家公子,这两日也被关在不羡仙,丝毫没有同外界百姓接触的机会,以他仙家的身份,怎么想组织起这声势浩大的民间游猎队。
也就是说,在萧关乱成一团的现在,有人不仅知道河妖的存在,还在暗中集结起如此庞大的队伍!
王清负手于身后,望着河面:“其实从一开始有人在督守府前闹事,我就深感怪异。那些被清除记忆的百姓们,是怎么一口咬定死者是被河妖害死的?思来想去良久,我也只能想出一条。”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有人窃去了萧关这个秘密,恐怕直逼督守府而来。”
“大火烧了河,恐怕河里的那些妖物也会涌动不安,那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亲眼看见河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更何况在那些百姓,更是暗中敌人的力量,这些人救不了,也决不能救。你明白其中的权衡吗,琼儿?”
王琼忙道:“可原本就是督守府向萧关隐瞒了河妖才会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