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闷闷不乐,抛出一锨红色的雪,又发狠般往下猛钻。
肖兰时低眉瞥了一眼,昨天的血迹和泥土混在一起,凌乱成一团,还隐隐散发着臭气。
他正要走,忽然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响起来。
“死人!这还有个死人没拉走!!”
一转头,年轻人被吓得一屁股向后仰坐在地上,惊恐地指着他脚边的土坑。
老人停下动作,淡淡往里面瞥了一眼,是一截人的腿骨,在太阳底下发出诡异的白。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又转身去擦墙上的血迹。
年轻人慌道:“这是死人啊!”
老人冷哼一声:“死人?骨头上都没有一点肉丝,死了不知道有多久了,又不是昨天刚死的,你怕什么?”
年轻人吞了口口水:“爹,咱、咱们要不要向上呈报给督守府……?”
老人手下的擦拭动作没停:“你说了,督守府也不会管。萧关地底下埋着的死人可多了去了,人督守府可不会为了你这点小事兴师动众。”
年轻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阵胆寒:“爹、爹,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手下的擦布上沾满了血痂,弯腰随手往脚边的水桶里一淘,又开始擦:“萧关这又不是第一次遭罪,昨天千钟粟那点阵仗,算得了什么。”
他顿了顿,苍老的声音幽幽地飘起来:“二十四年前的雷暴日,萧关没有哪一块石头是没沾血的。那时候,死了的人埋都埋不过来,萧关的土都是红的。”
年轻人不安地土坑里的白骨:“爹你是说这人是那时候埋下的?”
话音刚落,老人又在水里淘了一遍,长长感叹一声:“卫家有罪啊……”
忽然,老人像是察觉到肖兰时的目光,直腰站起来,问:“有事?”
肖兰时隔着斗笠摆了摆手,要走。
紧接着,几声女子的尖叫身,伴随着骂声飘起来。
几个身材粗壮的男人牵着几条麻绳,笑骂着往前走上来。
麻绳的尽头牵着女人的脖子,那些柔弱的女人便被绳子扯得一顿一挫地走,每个人的脸上都抹着灰,挂着泪。
肖兰时眉头一皱,想要上前去。
却被身旁的老人一把拉住了:“哥儿不是萧关本地人吧?”
肖兰时望向他:“不是。”
老人:“喔,外地的,怪不得什么都想管。”说着,他指了指那些被牵着走的女人,“我们这儿昨天发了大事,那